097 自欺欺人(1 / 2)

那天陳逸軒把我送回來後,他又得出差了。他是大人物,總是很忙,可是我什麼都不能說,也不想再給他添加負擔。

我失眠的狀態變得越來越厲害,夏姨給我找了花藝師,要教我學習插花,我看著那繁雜的過程,頭都大了。上了幾節課,我就覺得無聊了,有一次居然在課堂上睡著了。

老師是一個日本貴婦,看著我不尊敬藝術的行為,氣得都喘不上氣了,搖著頭,再也不來教我。

我在畏懼著,隨時都擔心這一場夢破了。這種恐懼纏繞著我,讓我陷入一種低落的情緒裏,拔不出來。

深夜裏,我再一次從噩夢裏醒來,看向了C的另一邊空落落的,那種孤獨寂寞的感覺又襲來,讓我不安窒息。我顧不上什麼,就打電話給了陳逸軒。

我連打了兩個電話,陳逸軒才接通。他沙啞的嗓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我趴在枕頭上小心翼翼的問“你在幹嘛?”

我聽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會陳逸軒的嗓音變得清晰不少,他回著“我在大學的老師家裏,”

腦子也不太靈光,我又問“你在那裏?”

“英國!”

我才想起前天陳逸軒打電話告訴我他從瑞士到了英國,我暮然想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邊是晚上十點鍾吧!”

嗯!陳逸軒應了一聲,他壓得嗓音,發出很性感的音調“怎麼了?”

我攪著被子,一會兒,被子就變得皺巴巴了。我望著前不久我種下的玫瑰花,它正傲然地盛開著,心也安定了幾分。我也不知自己那裏來的勇氣,我不好意思的細聲說“我想你了!”

電話那邊傳來清淺的笑聲,大腦勾勒著此刻他的模樣,他的眼睛完成月亮的形狀,單薄的嘴唇畫出一條優美的線條,露出白淨得可以做廣告的牙齒。

也許陳逸軒比我大許多,他也很縱容著我的性子,在他的麵前我女孩子的性子也慢慢地顯露出來,嘟著嘴巴帶著撒嬌的語調問“那你有想我嗎?”

這種直白的情話也許對於很多情侶而言都是極其正常的,可是我和陳逸軒從來都沒有。他不是那種善於把自己感情表達出來的那種人,而我也不是那種什麼都說出口的,可是兩個人的相處中,我總是主動的那個,畢竟對方是陳逸軒,他無趣的性子就如同一位老頭子。

此時此刻我可以猜出陳逸軒絕對不會回答這樣的問題,這不,他關切地問“你怎麼了?”

我搖著頭“沒有啊!隻是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的聲音裏也帶上一些輕快,清潤的嗓音從遙遠的英國傳遞到我了我的心底“乖!你那邊才五點鍾,現在你合上眼睛再好好睡一睡,我明天就回去……..”

“阿軒!”一道溫柔如水的女聲也從電話另一邊湧進我的耳朵,腦子木了一下,可能是距離近了我聽得更清楚她說“阿軒老師讓你過去一下!”

我條件反射地把電話掛了,腦子亂成一團,亂哄哄的。我傻乎乎的坐著,雙手抱著膝蓋。很快,電話就響了。梁靜茹的歌曲在空氣中飄蕩著,憂傷的歌曲直抵我的心坎,那裏疼得更加厲害了。

我按了拒接,然後又把手機關機了,把手機扔進了抽屜了。我站了起來,伸手推開了窗子,燥熱的空氣迎來,我更加煩了。

我雙手扶著欄杆看向了下麵,本來臥室是二樓的,可我見三樓看風景比較好看,陳逸軒就讓人搬了上去。

不遠處有一個遊泳池,在路燈下發出蔚藍的藍光,我目光看向了遊泳池邊上的白淨瓷磚。我站在陽台很久,大腦冒出了一個想法,如果我跳下去會怎麼樣呢?

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急忙往後退了幾步,我想起了媽媽,還有弟弟,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我狠狠的把玻璃門拉上,雙手捂住腦袋,重新躺下去,可是我依舊睡不著了。

因為我清晰地感覺到門被打開了,夏姨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她站在C邊看了我好幾眼,確定我沒有什麼事情後,她才走出去。

第一天,我吃了早飯就出去了。我也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就坐著車子,隨便地看著。呆在一個地方久了,見著什麼都不新奇了。

司機陪著我閑逛到了下午,看得出他也是有點索然無味,我下車要自己出去走一走。他緊跟在身後,我橫眉冷眼了好幾眼,他都沒有辦法。

其實我很討厭這種感覺,那種被束縛的緊迫感,還有對於陳逸軒,我從來就是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