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陳逸軒,腦子轉了一遍,不由地想到一件事,忍不住開口問“謝雲那件事,你也知道是吧!”
陳逸軒睜開了眼,深深地望著我“小亦也許你在抱怨大家都在袖手旁觀,也覺得大家都很自私,可這就是你進入這個社會必須學習的課程。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有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所以不要太相信一個人。”
我凝視著他的眼“那我可以相信你嗎?”
陳逸軒握住了我的手“先學會相信自己吧!你太缺乏自信了。如果你想相信我,那就相信吧!”
那是我從陳逸軒的口中得到的第二個許諾,可終究不是我最想要的那個,失落著,也學會去理解。
陳逸軒陪著我試了婚紗,第二天就去美國。沒有工作的我,還是很忙碌,最後決定在海邊舉行婚禮。於是我在瀏覽著網站上亂七八糟的風景照片。
我沒有想到Anne會主動找上自己,猶豫糾結了,最後還是選擇了赴約。
那天太陽熱辣辣的,整個城市好似一個火爐。我的心情也和天氣一樣熱得要沸騰。
我和Anne惡俗地約好在某個會所的餐廳見麵。盡管我刻意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看到穿著一襲寶藍色長裙的Anne,我所有的包裝都顯得那麼拙劣。
她咄咄看著我問“你和阿軒在一起多少年了?”
我算了算從認識到在一起就隻有一年的時間,於是我說“一年!”
Anne抬高了下巴,挑釁地望著我“我認識他十年了!”
是啊!把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十年的人抹去那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我笑著回擊著“可你也走了八年不是嗎?”
她啞言了一陣子,漂亮的大眼睛打量著我,一會兒後,她露出迷人的笑“他愛你嗎?”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重新看著麵前的女人,她嫵媚迷人,又天真任性,卻在細看時,我察覺出她眼底裏的精光,顯眼她不是一個光有外貌的傻瓜,隻是這些女人都聰明地把自己扮成傻瓜。
“他會娶我!”
Anne大笑了,露出兩隻小虎牙,還有淺淺的酒窩“他都不愛你,即使你嫁給了他,你覺得幸福嗎?你就不害怕嗎?你沒有一點安全感對不對?他從來就不曾對你說過愛你的話對不對?”
她的話一句比一句逼人,我想去反駁,想起駁回她說的話,可她美說一句話,心都在讚同著。
我謔地站起來,動作太過激烈了,湯濺了出來,沾在我白色的裙子上,立馬就染成黃色了。
我拿起自己的包就要往後走,她拉住我的手,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如果我和你都掉進河裏,你覺得他會救你還是救我?”
我緊緊地盯著她,嘴巴被什麼封上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揚唇輕笑了,發出黃鸝般動聽的嗓音“你不敢的確定他會救你對不對?”
她收斂住笑容,換了一副憂傷的麵孔,她拉住我的手語氣低了下來“小亦,你才二十三歲,還那麼年輕。你還有機會遇到自己愛的又愛你的男人,你把阿軒還給我好不好?”
她放下了所有的驕傲,低下了姿態,用一雙淚汪汪的眼哀求著我。那楚楚動人的樣子,我看著都動容了。
我和她就四目相對,片刻後,我一點點把自己的手抽離出來,閉上了眼,用格外冷靜的口氣說“如果我退出了,你們就能回到當初了嗎?你們八年的間隔真的可以被泯滅嗎?你們之間的問題真的是因為我嗎?”
Anne的白皙的臉變得慘白,我低歎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也不想知道。如果他真的還愛著你,我也不會去強求的。”
我轉過身要離開,Anne拉住了我的包,她望著我說“我真的很愛他,我一直都以為除了我,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再可以走進他的心底,我以為隻要我回來,他就會要我的,你把阿軒還給我好不好?”
眼淚從她的眼底滑落沿著她牛奶白的肌膚落下,我對於她說的這些話,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也不想去說什麼。
我推開她的手說了一聲“對不起!”
腳步極快地遠離身後的女人。我的心也在疼著,莫名的愧疚感一點點地纏繞上我,好似我把別人的珍寶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