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我根本就睡不著。失眠的滋味非常不好受。我開了燈,從床上坐起來,C的另一邊是空的,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我拉開了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藥瓶。陳逸軒的睡眠狀況並不好,一天他能睡上五個小時已經很不錯了,有時他還會一整晚的都睡不著,那麼安眠藥就派上用場了。
我打開了藥蓋,從裏麵倒出兩粒。即使是高考,我都沒有出現失眠的現象,端起杯子正要把藥吃下去。
陳逸軒走了進來,他的視線掃了一眼我放在旁邊的藥片,臉色嚴肅著問“你在幹嘛!”
我老實地交代著“睡不著!”
他匆匆地從我的手心拿走了藥,把藥瓶放進抽屜,再回過身看著我說“睡不著就聽一些輕柔的音樂,這些藥不能吃,它會使人依賴的。”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可藥是他的,我又能說什麼。他按了播放鍵,屋子裏飄蕩著水流的聲音,輕柔得讓人想睡覺。
我剛躺下,看著他轉過身要往外走,我唰地從被窩裏起來,拉住他睡衣的下擺語氣焦急地問“你要去那裏?”
陳逸軒看著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我還有一些公事要處理。”
我的手環上他的腰,臉貼在他的後背固執地說“現在都是一點鍾了,什麼公事就不能明天再處理嗎?”
他回過頭攬住我的腰哄著“你先睡吧!我一會就好了!”
平時向來知書達理的我,此時異常固執地搖著頭,斬釘截鐵地回“不行!”
最近的陳逸軒也是寵著我,他應了一聲“好吧!”就抱著我重新躺下去。我枕著他的左手,然後拉著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腰際上,側著身子如同一隻蝦米依偎在他身上。
我閉上了眼睛,可是很久都沒有睡著,我也知道身邊的那個人也沒有睡著。我不由睜開了眼睛,臉貼在他的胸口。
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我會想這裏麵有我嗎?我占了多大的分量?Anne呢?女人總是小氣又好奇。
我仰起頭看向了陳逸軒,低聲問“逸軒,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陳逸軒輕應了一聲,我猶豫了許久還是把話說出口“如果沒有我,今天你再次遇上Anne會怎麼樣?”
今天躺在你身邊的人會不會就是她呢?
我支撐起身子目光牢牢地望著他,如同一個出色的偵探想要找出蛛絲馬跡。
陳逸軒捉住我垂下的發,慢慢地滑下,手落在我的後背,他拍了拍我道“沒有那麼多的如果!睡吧!明天早上你還要去試婚紗。”
我還年輕,所以做不到媽囑咐的那句話,有些事情不必要刨根究底。我望著他的眼認真的問“你還愛她嗎?”
陳逸軒也從床上坐起來,他倚在靠墊上,臉色的神情平靜,找不出一絲異色,他摸著我的臉說“小亦,我會娶你的!”
我就是一個不知道滿足的貪婪財主,猛地揮開陳逸軒的手“你不用可憐我,你也不用擔心我接受不了傷害。蘇年的事情,我不一樣熬過來了嗎?你要是還愛著她,就去找她。我們還沒有領結婚證,你沒有必要對我負責任………”
我的話越說越大聲,陳逸軒的臉色變得陰森了,他猛地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壓在下麵,皺著眉嗬斥“大晚上,你還睡不睡?”
我不服氣地推著他,語氣拉高“我睡不睡關你什麼事情?你是我誰啊!我要去和佑一睡!我才不要和你睡。”
說完我就伸手拿著自己手裏的枕頭,要從陳逸軒的身上爬起來。他抱住了我的腰,長長地歎了一聲,臉貼著我的臉頰“好了,你別耍小孩子脾氣了。”
我瞪了他一眼“別總是把我小孩!”
他樂了,摟著我翻了一身,使得我整個人都躺在他身上,手橫在我的腰,緊緊地扣住,使得我無法動彈。他摸著我的後腦勺,語氣坦然“小亦,一個人戀了你五年,陪伴在你身邊五年,若我說徹徹底底放下,未免太虛假。可我決定和你結婚,就已經做好抉擇了!”
陳逸軒在我的麵前從來都不曾坦誠的,所以他說的話,我信。他的話很現實而殘酷,那種感情其實我也是懂得。因為我的心裏也有著一個小角落,那裏還有一個屬於蘇年的位置,愛過總是會留傷,也會有眷戀。
我爬上了他的臉,揉著他的腦門低聲問“最近你是不是又頭疼了?”
陳逸軒點了一下頭“上次的股東大會把年總攆走了,現在的老頭子們都害怕得亂竄著,都在瞎折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