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門疼得要死,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強行把我的大腦掰開兩半。我艱難地把眼睛睜開,白茫茫的一片,慢慢地適應過來,逐漸看清屋子的擺設,周圍的事物,我都很熟悉,心定了下來。
耳邊有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你醒了!”
我順著身源,看到陳逸軒正係上襯衫的最後一個扣子。他精銳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後,他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笑著問“你要去工作了啊!”
陳逸軒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半俯下身子,那種強大的氣勢傾軋而來,我很自覺地低下頭。很快,我的下巴就被挑起來,對上那雙清又幽深的眼眸,他望著我問“忘了?”
我立馬點著頭,連續點了好幾下,陳逸軒撫著我的頭再問了一遍“真的什麼都忘了?”
我又是趕緊點著頭。
他也不再說什麼,站起身,目不斜視地扣袖子的扣子,我從床上起來走到陳逸軒的身邊,討好地說“我幫你吧!”
說著就伸手幫他係扣子,然後抬頭問“你今天要出席重要會議嗎?”
陳逸軒搖了一下頭,我隨手拿起旁邊的兩個紐扣的黑色西裝,再挑出一條黑白斜條的領帶。他對於我的選擇,從來都不會說什麼。以前我看著韓劇裏麵的妻子為丈夫收拾,覺得很累,如今,我反而享受著自己親手裝點陳逸軒的樂趣,有一種他是我的男人的感覺。
在我踮起腳尖幫陳逸軒係領帶時,發現一個不易察覺的問題,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臉,手指著他的嘴角一道小傷口問“你這裏是不是上火了?”偶爾我上火時,嘴角就會爛。我一邊捋著西裝一邊說“泡一杯魚腥草喝就行了。”
一道目光緊緊地圍繞著我,看得讓我毛骨悚然。我抬起頭,用目光詢問怎麼了?
陳逸軒突然間托著我的後腦勺,低下頭就吻上我的唇。陳逸軒極少會吻人的,為數不多的吻都是他動情的時候。在這大白早上,他居然吻我,多少都有點蒙住了。
他根本就不是吻,而是咬。疼痛從嘴角漫延開來,大腦猛地浮現了模糊又清晰的畫麵。陳逸軒放開了我,一本正經地回“你想起怎麼回事了吧!”
我的頭低得把脖子都淹沒了,眼睛望著地麵,臉通紅著,耳根也紅了。當我在惱恨著自己時,陳逸軒摸著我的額頭語氣不重不輕地加上一句“以後不能隨便讓你喝醉了!”
我又羞又惱急忙轉過身子,就要從陳逸軒的視線裏消失。他拉住我的胳膊,撫著我的臉頰,神情嚴肅地說“我可能要將近一個月都得呆在香港!”
老實話說,我和陳逸軒處在一起後,最多也就是分開半個月,怎麼說都會有點舍不得,拉長著語氣重複著“一個月啊!”
陳逸軒點著頭,又問了我一遍“昨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我隻記得自己拚命地攬住陳逸軒的脖子,讓他娶自己,其它事情一概都不記得了,潛意識裏也讓自己不去想起那些丟人的事情,急忙開口為自己辯解“那些都是喝醉酒幹的傻事!真的不記得了!”
我一臉真誠地笑著,急忙轉移話題“夏姨,請假了嗎?”
陳逸軒淡淡地望了我一眼,才不溫不熱地說“你昨晚折騰到三點鍾,我讓夏姨不用叫你起床。”
終於把陳逸軒他送出大門,我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腦門還疼著,我的手死命地拍打著自己的腦門,暗地裏罵著自己怎麼幹出那麼愚蠢的事情。
夏姨從廚房裏出來,看到了我,她笑吟吟地問“李小姐,你醒來了啊!我把早餐端上來吧!”
佑一也陪同老師從樓梯走了下來,他禮貌地向老師告別,人小鬼,一點都不像是三歲的孩子。老師走後,他立馬恢複頑皮的性子,飛快地朝著我的方向飛奔過來,抱住我的大腿笑著說“老師告訴我,求婚後兩個人就能結婚,然後就可以一輩子都在一起了。阿姨,我向你求婚吧!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輩子都在一起了。”
我被他無厘頭的話弄得發笑了,捏著他的臉頰笑著搖頭“阿姨比你差不多大二十歲呢!”
佑一睜大了亮晶晶的眼睛,不解地問“我爸爸比阿姨也大十歲啊!為什麼阿姨可以向我爸爸求婚!”
頓時間,我內心就掀起狂潮,我蹲下身子,拉住佑一的手不確定地說“我向你爸爸求婚?”
佑一那好看的劍眉皺了皺,然後抬手撫著我的額頭“阿姨,你都不記得嗎?昨晚爸爸抱著阿姨回來,你硬是不肯下來,拉扯著爸爸的衣服,不斷地說要嫁給我爸爸,後麵爸爸答應了,你還說不能讓爸爸跑了,就拉下紮頭發的繩子就纏上爸爸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