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策敲敲門,屋子裏的嘈雜被瞬間打斷,負責記錄的警察不耐煩的指了指門“又是報案的?關上門!排隊!”
柴策關上門,找到一個看起來相對脾氣不錯的警察詢問這裏怎麼這麼多人。警察看起來是新來的,文縐縐的還不知道要怎麼應付這裏突然湧出的大量案件,扶了扶眼鏡長歎一口氣“誰知到怎麼回事啊!從昨晚開始陸陸續續就有人要告那個打人的!叫……蘇、蘇昌炆對吧?到現在都幾十起案子了,還包括好幾年前的小案子,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想的?就跟約好了似的……呐!你快去排隊,等會還得來幾個!”柴策看了一眼小警察指的方向,有幾個他當初出力壓下的案子,不算大,真要判下來最多能托律師壓到拘留,可是既然對方一口氣吧這麼多人都請來了,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定是重頭戲,柴策再次把目光鎖在趙金亭身上,直覺告訴他那根稻草一定就是他,可是現在見不到蘇昌炆他也不知道當初這兩個人的恩怨究竟到了什麼程度。而且聯係不到蘇貿銘——這次的事可不是他一個小嘍囉能解決的了,教育局家屬都出麵了,銘哥究竟想做什麼?
柴策從兜裏掏出一支煙,送到眼鏡小警官麵前,小警官擺擺手,柴策也就沒拿出火,在手裏擺弄起來,又是摸又是聞的。小警官疑惑的看著麵前一點也不著急的這個人,問道“不著急報案?”柴策撚了一圈手裏的煙,抬起下巴努了努眼前的一圈人,幽幽的說:“這麼多人報案,最後不知道要判個多重的結果呢……也是的,為啥都趕今兒個?”
小警官斜了一眼柴策,偷偷瞟了一眼趙金亭的方向,感歎“那些算什麼啊!看見那邊兩位沒有?人家可不是簡單報案,起訴!聽說過沒有?那個蘇昌炆怎麼說也是蘇家小少爺吧,嗬嗬,蘇家如今可是不行咯,你看看這都進來多久了,家裏還沒來人保呢!”
“可能是沒趕過來吧?以前那小少爺也不是犯過事兒,最後還不是出去了,蘇家家大業大,咱們可別說錯了話……”柴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裏也是很沒底,旁的不說,偏偏這馬局長不出麵、蘇貿銘不接電話就讓人心裏沒底。
“嘿!哥們兒,你知道憑什麼前幾年蘇昌炆能在警局橫行無阻嗎?”終於進入了主題,柴策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像是聽見了不為人知的秘密一般眼巴巴的瞅著小警察,對方恰好被一股虛榮心滿足了,哼了一聲說道“咱們馬局長其實是靠蘇家才當上局長的!”
柴策聽到整個人一僵,他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連這種小警察都知道了,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故作驚訝的捂住嘴,等待接下來的話,小警察心情不錯,接著說“可是就在前幾天,這件事被上麵查出來了,蘇家可是黑道的你知道麼?人民警察和黑道的人勾結,哼哼,這不是,昨天就把馬局擼下來了,這回這個局長是中央直接派下來打黑的,我可不能告訴你他叫什麼!你就等著蘇家落魄吧,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小警察的幸災樂禍並沒有讓柴策覺得不舒服,反而是他這話裏的含金量太大,一時讓人難以接受,而且看這架勢,風聲已經傳遍了,銘哥那邊為什麼沒給自己放個消息呢?想到這裏,柴策狠狠攥住手,他是在蘇貿銘手底下一步一步小心經營才走到這一步的,至少也算有自己的勢力中心了,現如今不明不白就成了眾矢之的,怎麼能甘心?
柴策起身走向趙金亭那邊,低頭深深鞠一躬,“兩位可否借一步說話?”趙金亭並未站起身,一手整理衣服的褶皺一手搭在他父親的胳膊上。柴策麵不改色,繼續道“我想小少可能是一時糊塗,惹惱了兩位,我替他在這裏向二位請罪,請二位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年輕人一般見識。”柴策臉色不改又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