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傲天說的話很快就被兩個人拋之腦後了,因為柴策整個下午興致缺缺,一不小心沒看住小少爺,蘇昌炆再次怒發衝冠為紅顏,而這紅顏不是別人,就是自己的小班主任,高雁高老師。柴策趕到警察局的時候整個屋子已經被學校的老師還有其他學生家長圍得水泄不通。
事情還要從柴策被主任帶走說起,當時其他班的老師正在和家長彙報情況,小高老師正好聽到他們說到蘇昌炆,就隨口接了一句“這個學生平時挺老實的,就是不聽課這件事很讓人頭疼。”
結果另一邊就不樂意了,蘇昌炆是什麼人,蘇家小少爺!平時帶著自己的小團體橫行霸道,名聲早已經走出校門邁向社會。剛做班主任的小高老師肯定是不清楚這些事的。這時候那位學生家長也忍不住了,這個家長恰好曾因為蘇昌炆把他家孩子揍到住院接觸過蘇家的強勢,這時候不免認為高老師是被蘇家收買了,一時間難聽的話全蹦出來了,其他老師都是知道蘇昌炆的事兒的,也不知道這時候勸誰比較合適了,整個辦公室隻能聽見暴躁的家長訓斥班主任趨炎附勢,道德缺失,狼狽為奸之類的話以及委屈的小高老師小聲抽泣。
事情傳到蘇昌炆耳朵裏恰好是放學時候,柴策整個人還在探清嶽傲天的目的和遠離夏萬之間盤旋。蘇昌炆當時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反正應該是對那個老師有好感吧,聽到老師被欺負了,年輕氣盛的雄性荷爾蒙保護欲“蹭”地就上來了,和柴策簡單打聲招呼就衝去了辦公室。
等到被打傷的家長不管不顧地非要報警,蘇昌炆才意識到這件事又衝動了,說好的不惹事,結果對方顱內大出血要出省送到北京治療。柴策得知消息是通過蘇貿銘的話,當時淩晨三四點,蘇貿銘讓他跟著受傷家屬一同趕去北京,一路出錢出力等趕到醫院時已經是天亮,受傷的人家這次死活不肯放手,無論是答應出錢請來最好的醫生和護理還是用身份壓製對方一律不吃,最後對方幹脆在走廊裏大哭起來。
賠償事情不了了之,另一邊警察局發來消息,蘇昌炆被抓起來了,柴策隻好把這邊托給劉明遠照應著,一路給劉明遠打電話交代事情始末千叮嚀萬囑咐,至少穩定下來家屬的情緒不要再生事端。而蘇貿銘的電話直至趕到警察局時也沒有打過去,柴策努力勸說自己這次不過和以前一樣:小少爺命犯紅顏,這次隻是趕上時機不對!
強打起精神,柴策故作平靜地走進了警局,敲敲辦公的小警察桌麵,朗聲道:“請把你們馬局長叫出來,我們小少可能在學校鬧了些誤會,被你們這裏不懂事的小警官帶來了。”
被招喚的小警察不為所動,盯著電腦劈裏啪啦地打字,柴策又叫了兩聲結果還是沒人搭理,索性直接敲了局長辦公室的門,可敲了半天終於等來了旁邊一個不耐煩的警察回了他一句“別敲了,局長不在!”柴策不死心拿出手機撥了馬局長的電話,結果對方一陣忙音。柴策覺得事情不對索性直接走進審訊室,原以為蘇昌炆最多也就是坐在椅子上問幾句話,結果推開門的一瞬間,柴策見識到了蘇家小少爺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就連小學時候被蘇昌炆用彈弓打傷眼睛的學生家長都過來了,一屋子的人你一句他一句的控訴蘇昌炆當年做過些什麼事,不過這些遠不止於定下多大的罪,房間正中央坐著的那兩個人是他最沒想到也最不想見到的,趙金亭和他養父。
柴策跟著蘇昌炆之前並不知道兩人的糾纏究竟到了什麼地步,隻知道這個所謂的高幹子女並不是表麵上那麼光鮮亮麗,而且能和他家扯上關係的女人也不會有太大火候。可是從柴策進門的一刹那,這兩個人的氣場明顯就與其他人不同,趙金亭的父親他是聽說過的,教育局的副局,過幾年也快轉正了,平時深入簡出很少扯上社會上的關係,四十多歲的年齡正趕上事業高峰期,身上的意氣風發和精英氣息和這次事件放在一起是說不好哪裏不對的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