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摯友(1 / 2)

“那您以後不會再來中國了嗎?”我滿臉悲傷地問道。

他見我這樣,憐愛地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頭,他說:“不一定噢,我還是挺喜歡中國的,畢竟我的祖輩也是中國人。再說了,中國還有你呢。”

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一直望著我笑,那種笑容裏帶著許多的溫暖,像是在看自己的親人,又像是單純地對一位妹妹的不舍。總之,目光特別深沉。

目光一深沉,離別的氣息便濃鬱了。我忍不住地鼻子一酸,問道:“那您在這邊還要待多久?”

“大概還有半個月左右,等把項目完全轉手,這些手續都辦完了,我就離開了。”他說。

“來浙江這麼久,您也沒去哪兒玩過吧?”我問道。

“嗯,哪裏有時間啊。怎麼,伊北要陪我到處走走嗎?”他笑著調侃道。

我卻真的當了真,我認真地說:“那這半個月,我陪您四處轉轉吧,浙江也有很多著名的景點,我陪您去走走。”

我這麼一說,卓文君的臉上便呈現出感動的神情。不過,感動歸感動,他卻依然理智地讓我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可是我心裏卻有了主意,我覺得人生短短幾十年,能遇到相知的朋友太難太難,所以我是決心了要陪他到處走走的,哪怕因此耽誤了工作。

他見我堅持,便笑道:“那好,那等你周末了,我們就一起自駕出去玩玩。”

這麼約定好了以後,當晚回家後我就給龍川打去了電話,本以為他應該會強烈地反對,我還想好了應對的策略,沒有想到他聽完後,卻表示十分理解地說:“應該的,他畢竟對你不錯,也給了你很多工作上的幫忙,我們做人的確要知恩圖報,你陪他玩幾天吧,我最近剛好也要去外地,等我回來的時候他應該已經回新加坡了。”

“又要出門?這一次是去哪兒?”我問道。

“去東北和內蒙古,去看看貨源,可能需要半個月左右。”他說。

“一個人嗎?”我下意識地問道。

沒想到,他在那邊誇張地大笑開來,他說:“我女朋友陪別人去了,那我當然隻能一個人咯!本來我還想順道帶你去旅遊一圈的,你這一年也沒去過哪裏,哎,可惜了。”

“沒事,你可以帶別人去嘛!”我故意開玩笑地說道。

“哪有別人!除了你其他人都是浮雲,放心吧,我是你一個人的。當然,你也是我一個人的。”他說。

我們這樣互相調侃式地聊了幾句之後便掛了電話,他說他要開始收拾行李,我於是一個人坐在床上悶悶地發了一會兒呆,越琢磨心裏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哪兒有點兒什麼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悶了一會兒後幹脆就不想了,直接跑到伊南那裏陪念慈做遊戲,後來就直接睡覺了。

這之後的大半個月裏,我把時間都空出來集中在一起,陪著卓文君去了杭州的西湖,靈隱寺,還有西溪濕地;第二個周末我陪他去了普陀山。

卓文君是信佛之人,他對佛祖有著至高無上的敬意,所以去普陀山拜佛的時候他格外地虔誠,那股虔誠莫名地打動了我,讓我這個無神論者也不由得真正對佛祖心生敬畏。

我沒有想到,和卓文君的旅途會如此的和諧,這似乎也是印象裏我單獨和一個男人出遊。在旅行的過程裏,卓文君對我照顧有加,原本應該我做向導的,結果最後變成了他計劃好所有的路線,我隻需要拎個包作陪就好。

為了方便,我們都穿著運動服,背著登山包,但是我天性懶惰不會照顧自己,更別提照顧他人了。可是說來也奇了怪了,卓文君的那個包就好像是叮當貓的魔法口袋一樣,每當我需要什麼他的包裏便能掏出來什麼,紙巾,礦泉水,創口貼,甚至連衛生巾他都準備好了,著實讓我一頓大囧。

和旅遊經驗豐富的人出行是一件太過愜意的事情,這半個月裏,我們每一次出遊的時間都是2到3天左右,每天從早上走到晚上,累了便提前預訂好酒店,然後回酒店休息。

一開始頭一晚我們各自住一間房,到後來酒店經常告知房間不夠,於是我們幹脆就開了一間雙人的標間。頭一晚入住的時候我還心存疑慮,心裏有一種隱隱的擔憂,可是一晚過後我便明白我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他不會碰我,即便是長夜漫漫,即便是孤男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