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到大,隻信自己手中的刀有多快,就有多少說話權,像白太皇太後這樣的,動不動就要人命,手中又沒幾把快刀,囂張得好沒道理!”
寧太妃早已兩眼翻白,暈死了過去。
她見了,一按寧太妃的太陽穴,寧太妃醒來,見到她,又是尖聲嘶喊。
“不必怕成這樣。馬騰是我的恩師,曾教導了我多年。剛才隻是嚇唬你一下,你若不從此次吸取教訓,遲早會和白太皇太後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馬太皇太後聞言,連念“阿彌陀佛”。
太上皇心神稍定,聽了她的話,看著李恒的眼就陰戾起來:“天子想逼宮於朕?”
“是又怎樣?”李恒漫不經心。
太上皇好似不信自己聽到的,怔在那裏,半晌才一拍大案:“天子,你——”
外麵刀劍聲突地響起,好像壽康宮外的人是靜悄悄被放入。一霎間廝殺聲一浪高過一浪,“嗤——”的一聲,一支箭直直的射入,插在殿門上。
殿內的暗衛猛地撲出,站在臉色慘白的太上皇的周圍。
這些暗衛是金吾衛中的頂尖的高手中選出來的,護著永和帝多年,不知幫永和帝躲過多少次暗殺。
“崔承恩!拿下叛賊!”太上皇高聲衝著外麵呼喊,信心十足,想必崔承恩事先早做好了布置。
“太上聖皇省點力氣吧。”她將尖刀插回靴子,轉頭對著李恒:“皇上哥哥,我同時通知了崔承恩離開,希望你能理解。”
李恒長歎:“你倒是見縫插針,連個錦包也能弄出這麼多花樣來。”
她“撲哧”一笑:“我順手咬破指頭,在紙上再加了一個字。崔承恩也算是有功之臣,皇上哥哥當論功行賞吧。”
饒是太上皇,也是大吃一驚,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安西府好生膽大!”
她懶得多說話:“太上聖皇年事已高,老糊塗了,該好好休養才是。當今天子剛毅仁明,足以擔當大任。”
太上皇鎮定了下來,對著她,聲音威厲:“久聞霍昭智心狠手辣,戰場上從不留俘虜,今日朕開眼界了。”
她朗爽的笑了一聲,一把從另一邊靴子中又拔出一黑亮亮的直到腰間的彎刀:“太上聖皇等著繼續開眼界吧。”
她翻身躍起,躲過一劍,李恒也立時拔劍,兩人一刀一劍,一進一退,配合得天衣無縫。
刀刀精準,劍劍直追要害。沒有一刀是拖泥帶水,沒有一劍是虛著,從生死戰場上殺出來的人,容不得太多的花哨。轉眼間,一群暗衛變成了地上的屍體。
一群人圍住了太上皇,皆是膽戰心驚。
她和李恒卻是沉得如同麵對獵物的兩隻豹子,眼眸緊縮,殺氣凝結在眼中,卻是一動不動。
李恒看著太上皇身後的一個黑瘦黑瘦的太監:“杜禹,為何到現在還不動手?”
太上皇顫巍巍的站起,指著李恒,手顫抖著:“李恒,你若背棄誓言,當子孫無存!”
李恒隻是淡淡的說:“父皇勿驚。父皇功蓋宇宙,隻是年事已高,以後遷往太極殿,享無上尊榮矣!”
太上皇跌坐在地上。
杜禹扶起太上皇,卻不看這大魏皇帝,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盯著她:“霍昭智,你我又見麵了。”
她眼睛不動的盯著太上皇身邊的幾個暗衛,心中有數:“認錯人了。”
“霍昭智,你剛才一出手,雜家就可肯定是你。你以為穿上女裝,就可欺騙天下人?”
杜禹的臉上悲憤交加,青筋迸射,眼光如同利劍,仿佛要將她割成肉片:“雜家現今也顧不上三皇子的清譽了。你在永和十三年與雜家交過手,身手奇快,下盤不足,現在下盤雖改進了不少,但仍然是你的弱點。當年三皇子對你一見傾情,但因有馬騰在先,隻得放手。但你後來馬追三皇子,對三皇子傾訴衷情,春風一度後,剪下頭發送給三皇子。三皇子甚至在知你是男子的身份之下,還願娶你,在大敵當前,親去黃河迎你,聞說你半路被人劫走,一路追趕過去,以致於受襲喪命。”
太上皇霎時氣都喘不過來,等喘得過氣來,指著她大罵:
“你到底是男是女?給朕說明白了。”
她聽後愕然,倒是問這杜禹一句:“春風一度?你沒看錯人?”
杜禹也是個脾氣極大的人,當下大怒:“霍昭智,你這妖孽休想蒙騙皇上!皇上,此人與三皇子在西都秘密住所纏綿一夜,皇上可去調查清楚。”
李恒不覺失笑不已。她已是臉色漲紅,惱羞成怒,怒道:“血口噴人!”
娘的,就是失憶了,她也知道自己不至於這般荒唐!
杜禹黑瘦的臉上的一雙眼緊盯住李恒:“霍昭智當年與老奴交手過,他剛才的招數老奴都看清了,不會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