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雨昏厥(2 / 2)

房間的燈突然黑了,周邊瞬間陷入黑暗。本來高掛的明月還是抵不過陰雲,被隱藏在濃雲的背後,大地瞬間被黑夜吞噬。深夜褪去了超熱的青石地板變得冰涼,寒意慢慢的席卷了她的全身。

一滴冰涼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臉上,隻是抬手拭去的工夫,大雨傾奔而至。狂風呼嘯,打在樹葉上沙沙作響。電閃雷鳴之間,數刀銀光在空中若隱如現,雨水很快就沁濕了她的依珊。風吹過來,瞬間全身冷的發顫。

又是雨夜,她是所有的噩夢似乎都是在這樣的雨夜開始的。每一次轟鳴,她都嚇的重重的一顫。她使勁的捏著手中的白玉簪子,似乎隻要緊緊地握住,她還能從玉簪中找到一絲安全感。

她抬眼望了望,房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明明玉簪的主人就躺在房間裏,可是她的卻隻能靠著這樣的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來尋求安慰,她的心終於死了!她終於徹徹底底的知道,一個人無知的做著一個妄想的夢,隻多麼的可笑。

雨越來越大,她甚至都睜不開眼睛。朦朧中,身子越發的冰冷。最後竟然一絲感覺都沒有,她倒在雨地裏,磅礴的大雨無情的打在她的身上。心,又開始無端端的痛了!眼睛越來越沉,就這樣死了好了!原來卑微的活著比死,還要困難。

她若不是不想委屈的自己的心,怎麼會落得如此的下場呢!

朦朧中她聽到沈傲的聲音,像是在發脾氣。她閉著眼,已經無心在聽了。她任何的一件小事情,都能牽動他大發雷霆。她真的不願意在醒過來,如今她再也不會癡念,也不會在妄想。

額頭有些冰涼,她忽然意識早自己還能感受到身體的感受。不是死了嗎?一雙手不停的在摸著他的額頭,那雙手也好涼。摸在額頭上很舒服,瞬間緩解了她渾身的燥熱。

她微微的睜開眼,一下了就撞進了那雙深邃而又清澈的眼眸深處,她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神中,帶著擔憂與痛苦。她的心莫名的又痛了。

為什麼在她的夢中,他依然是那樣一副哀痛的神情“寶言...帶我走…”她低低的說,死死的拉住他的衣服的袍角,睫毛輕輕的顫抖:“我好累,帶我走…”一的淚水從眼角滑下,她又陷入了一片黑暗,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周圍有響聲,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看見路婆婆不停的一旁的銅盆裏正在給她額頭上的毛巾。她躺在自己黑乎乎的床上,路婆婆的忙碌的身影,讓她心中莫名的一陣發酸。

她硬撐著身子起床,腳剛挨到地。就被走來路婆婆喝止住,她故意用了凶巴巴的口氣跟她說:“不許動,你這孩子這麼不愛惜身子。這一病,把我這條老命都嚇的半死!”她口氣雖然凶,但是眼睛卻很不合適的彎了彎。

她被路婆婆強行又摁回到床上,在她的強烈要求下,路婆婆才答應她能夠半躺著。

“睡了三天了,我都擔心你醒不過來呢!”路婆婆從外麵端了藥來,坐在床邊吹涼了才小心翼翼的從到她的嘴邊。

三天,她苦笑。最長的一次昏迷都記不得是多少天了,醒過來的時候簡直比死了還難受,五髒六腑都像是絞在一起。

“你幹什麼?”見她又要起來,路婆婆趕緊按住她。

她往門外看了看,夕陽已經快落下了。她昏睡了三天,再不去沈傲不知道又要找個什麼理由來折磨她了!原來,他早已經變成了她的恐懼,她恐懼他的眼神,恐懼他的那些嘲諷的話,恐懼他的一切…

“放心吧,少爺已經吩咐過了,你最近隻管好好休養,一切等養好了身體再說!”路婆婆淡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對這個苦命的孩子十分的同情。

靈兒剛準備笑,又突然慌張了起來,伸出手將被子裏,床上,還有枕頭下麵摸了一個便。終於在床裏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她的白玉簪子。她鬆了口氣,將簪子按在胸口。明明本來是要還給他的東西,她摁在胸口,突然有些舍不得。

那是她跟寶言最後的聯係,那是寶言留給她最後的東西。她已經清楚的知道,寶言已經不會在回來了,沈傲也永遠都隻能是她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