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因為寶言的事情,陳國跟魏國一直鬧得很不愉快。兩國隨時有可能交鋒的那一天,那一直保持在中立的楚國就是決勝最重要的籌碼。誰能拉攏的來,誰就立於不敗之地。她雖然沒有問過寶言到底真實身份如何,但是周櫻可是陳國公主,她都能看在眼裏的人也絕非等閑之輩。所以…蘇秦能夠在魏國如此放肆,也是有本錢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俊秀到楚國的時候,蘇秦可以已在冷落他。也是為什麼蘇秦到魏國的時候,他們會如此的大擺陣仗的迎接他。
皇權,真的是讓人趨之若鶩,又寧可赴死都希望能擁有的東西。若是寶言在的話…也會因為權力,而選擇周櫻嗎?她最近所能感觸的實在是太多了,這就是現實,你無法不屈服在權力之下。
想到寶言,她的心莫名的一痛。有萌生出一股怒氣,抬眼去瞪安俊成,卻看見安俊成正緊盯著一個空位上的酒杯。她微微的眯眼,那個地方應該就是她該要做的地方吧,她輕而又輕的冷哼一聲,她該是給安俊成上一課,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自食其果。
“混賬!”剛才還坐的穩如泰山要看好戲的人,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叫做如坐針氈。此時得罪了蘇秦,那就相當於拱手送出江山:“把這個狗奴才拖出去,革去官職,亂棍打死!竟然敢對楚王無禮…”安齊正一臉氣憤的樣子,一拍龍椅上的扶手,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唉!不必了。”蘇秦抬手止住已經走上了前來拖人的侍衛:“我怎麼會跟狗一般見識呢!”他又抓住了安齊正的話柄,說到底也不過是個狗奴才。可說大了,他是要說不會跟魏國這條的大狗一般見識。
安齊正瞬間吃癟,青著臉,哆嗦著嘴不再說話。大殿裏其他的人,也都個個自危,低著頭悶聲不響。
“這位姑娘是?”不知道誰突然把話題引到她身上。
剛才還低頭沉默的,有齊刷刷的眼光都打在了她的身上。
靈兒並不害怕,也不回答。就是站在原地,目空一切。她何須自報家門,大殿上龍椅兩旁的兩個人應該已經對她再熟悉不過了。都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此時在看安俊成,何止是紅,眼中燃燒的怒火現在都恨不得一把燒了她。
“我義妹…”蘇秦淡然的挑眉,回頭掃了靈兒一眼:“有問題嗎?”
“哦?”安俊成猛的抓住扶手,身子已經抬到了半空,餘光看到俊秀冷冽的眼色又坐了回去:“義妹?可是齊國才昭告天下尋得的明月公主,路靈兒?”
蘇秦懶得理他,冷哼一聲。靈兒倒是心情極好的說了句:“正是!”她又朝著安俊成笑,可是那種明明在笑的臉上,總讓人看的不寒而栗。
安俊成咽了口唾沫,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我怎麼記得你貌似應該叫做水靈兒?那個曾經癡纏著我大哥,一副少女懷春非卿不嫁的人,也是當年差點害的魏太子喪命,魏國根基難保的女子!”
此話一出,崇陽殿一片嘩然。
靈兒沒想到他會借此發難,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就聽見蘇秦說:“看來,二公子對我們有誤會。若是如此,那我們就告辭了!”蘇秦連那絲淡淡的笑都懶得在掛在臉上。說完冷著臉,拉起靈兒的手就朝著殿外走。
他已經忍了太久,現在的忍耐已經算到了他的極致。他不想在跟這些人在鬥嘴,無非就是等,等到陳、魏兩國針鋒相對的時候,什麼大仇都報了。他怎麼還忍心看著她在此受辱呢?
他的仇恨,他可以輕而易舉的為她完成。她為什麼要一意孤行非要自取其辱。
“等等!”許久沒有說話的俊秀終於站起身,靈兒立刻停住腳步。一臉冷漠的看著門外,她知道,俊秀不會讓她走的。她身上,還有他要的東西。雖然蘇秦已經放出風去說藍玄冰魄已經被齊國尋回,但是安俊秀一定知道,那不是真的。因為她,還活著。
蘇秦被靈兒突然停住的腳步微微一抻,轉過頭冷的看了她一眼,憤恨的甩開她的手。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他可從來沒有見到她如此聽話。
俊秀走到大殿中間,朝著安齊正一拱手:“確實是個誤會!”他一臉怒色的去瞪安俊成,深黑幽冥的瞳眸裏似是陰冷的冰峰:“還不去跟明月公主道歉!”大敵當前,安俊成還在成口實之快,他緊咬著牙,恨不得下一秒就衝過去扇他兩巴掌。問他,到底有沒有長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