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走在靈兒前麵的,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很顯然沒有覺得自己的遲到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他給魏王拱手行禮,臉上的笑容淡淡的,連眼睛都沒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魏王?對他來說,還不需要放在眼裏。
說到底,他還是心裏堵的難受,想找個方式發泄。
每當他看到安俊秀的時候,總是會莫名的生出一股怒火。他——蘇秦,雖然稱不得決定聰明,但是對付安齊正倒是戳戳有餘。他用餘光去看俊秀,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在他妖媚的臉上,顯得格外陰冷。
魏國是諸國之首,就連原來的楚宣王見了安齊正都要躬身行禮,如今蘇秦這樣的漠視,著實讓安齊正氣的渾身哆嗦。但是為了顯示他的低位於檔次,他不能怒。
靈兒也隻是隨意福了福身子,很顯然也是毫無誠意。抬高了頭直視安齊正,微微轉動的眼眸看著安俊成正一臉銀魅的笑。她也笑,而且笑的格外燦爛。就好似春天的迎春花,微微的撩動著人心。
安俊成顯然沒有意料到靈兒會對他笑,瞬間笑容堅硬在臉上,微微蹙眉。
俊秀順著靈兒的目光看過去,正巧看到安俊成手中的被子一抖,裏麵的茶水灑在了桌子上。
本來大殿中等了幾個時辰的大臣就有氣,在看到來人如此的對安齊正無禮,本來還竊竊的私語聲,慢慢的變成了數落的聲。聲調也是越來越大,寂靜的大殿中,瞬間嗡嗡聲一片。有些膽子大的也開始指指點點。
“楚王真的是年輕氣盛,按照輩分來說,也該尊稱我們魏王一聲叔父,怎麼說我魏國也是諸國之首,楚王這麼做,實屬是失了大國的風範!”一旁的官員終於忍不住,站起身像是教育晚輩一般在大殿中數落起蘇秦來:“不過,你初登基,也是情有可原。聽說,楚宣王是被楚國二公子氣死的。想來…楚王如此,也算是情有可原了“他竊笑起來:“畢竟這麼年期氣盛,又無人教導…”
身後的人開始低聲附和,隻要有人開了頭,其餘的人也開始放肆起來。
魏王一絲都沒有想要勸導的意思,剛才蘇秦這麼樣無禮,此時的他當然是隔岸觀火了。他如此低位的人,怎可跟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崽子計較。他不用開口,自然有會來教訓他。
他露出為難的神色,像是在說:我雖然是皇帝,但是悠悠眾口,我也不好做。
蘇秦終於微抬了眼看了他一眼,安齊正得意的依靠著椅背,傲慢譏誚的看著站在大殿上的兩個人。不說話,也不阻止。
剛才出聲的那個人像是得到極大的鼓舞,今天不僅僅是出了風頭,說不定還能讓魏王刮目相看,從此平步青雲。他正了正聲,不知進退的而繼續說道“我們魏國泱泱大國,氣度自然不會那麼小”他義正言辭的樣子,感覺魏國是多大的長輩,被一個無名小卒欺負了。還依舊是大家風範的沒有怪罪。
蘇秦冷笑一聲,抬起手指在眼前摩挲著,連眼睛都沒抬:“魏王都沒說話,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他一語中地,說話尖酸刻薄,絲毫沒有給那人一點麵子。這樣一對比起來,很顯然剛才對安齊正的態度已經是很客氣了。
“你!”男子一噎,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是臣,蘇秦是君。就算是在魏國,他也隻有聽訓的份。這時候說肯定會自身難保,不說又在魏王的眼皮子下麵,結果肯定比剛才更難堪。
蘇秦抬頭嘲諷似的看著安齊正,話卻還是對著剛才那個男子說的:“你也說是原來!”他生怕自己的嘲諷還不夠,冷嗤了一聲:“現在可是均分天下,誰大誰小,還說不準呢!”他用眼角去看那人,滿臉的譏誚。
“泱泱大國,嗯?”他挑眉看著那個已經有些發顫卻依舊裝做淡定的男子:“魏王都沒說話,你一個…”他上下打量了那人翻,對他的稱呼已經用鄙夷蔑視來替代。那人站在殿中最中間的位置,雖然官不及宰相,但是至少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看來,你們魏國的君臣之禮,真的配的上是——泱泱大國!”蘇秦故意拉上了最後幾個字,生怕他們聽到還不夠丟人:“看來,我此趟是白來了!”他一臉悻悻的去看安齊正,眼神中卻沒有絲毫惋惜之意。
靈兒忍住笑,蘇秦說話,最是能在雞蛋裏挑骨頭。每每隻要他能抓住任何一點機會,就不會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原來覺得蘇秦說話難聽,現在聽著倒覺得順耳的很。
所有人都知道齊國現在可是楚國的屬國,論說疆土,自然是楚國最大。原來韓、陳、楚、齊….還有很多說不上名字的小國都是獨立的小國。如今周邊的小國慢慢的被大國吞並,剩下的真真的就是三足鼎立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