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覺得是我嗎?”她受不了吳曉看她的那種眼神,直接挑明的話:“要不,你現在就去稟告大王,我是最有嫌疑的一個!反正我爛命一條,死就死了!”她氣的胸口欺負,看吳曉的眼神都帶著怒意。
吳曉無奈的瞪了她一眼,有勇無謀的家夥,這麼多年了還是那麼個死腦筋:“我的意思是讓你趕快想想有什麼可疑之處,盡快找點頭緒。”他佯裝著要扇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人還沒挨到,卻被馨兒一個眼神頂回來。他怯懦的縮回手,趕緊賠笑臉:“快去想想,快去想想…”他比了個請的手勢,有點頭又哈腰的目送馨兒出去。
靈兒手冰涼,蘇秦我握在手裏無論怎樣都暖不熱。慢慢的指甲開始泛白,嘴唇從剛才的白變成淡紫色,隨著時間顏色原來越重,越來越濃。
蘇秦封住她的七脛八脈,但是毒依然在她的全身慢慢散開。他試了一次又一次,想把自己的內力輸送到她的體中,卻總是被一股強勁的內力又逼了出來。那股力量在她的體力周天直徑遊走,不僅沒有幫她抵住毒素,反而加速了毒發的速度。無數次的實驗,他簡直要瘋了。眼看著她的身子越發的冰冷,他卻隻能做著一些沒用的事情。
微紅的真氣運在之間,又一次被打了出來。蘇秦緊緊的握拳手中的青筋根根分明,牙齒咬的咯嘣作響。
“可有頭緒!”蘇秦抓住靈兒手抵在額頭,人禿廢的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信心,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瞬間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臉色頹敗。當初即使二公子逼宮,他的大多數人馬卻被困無法調回,當時所有人都覺得大勢已去,都以為他命不保夕的時候他都從沒有流露過這種神情。那是種無力的挫敗敢,像是將他整人都擊垮了!
吳曉走進了兩步,看到靈兒已經發紫的唇色,不由的一怔。又歎息的搖了搖頭,他心裏也知道,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可知道是什麼毒?”吳曉走進了些,隨時防備蘇秦情緒失控。
蘇秦搖頭,神智飄忽。
馨兒急忙的從屋外跑進來,一臉的焦急。吳曉連忙冷了她一眼,如今這個時候她居然還冒失的跑進來,若是蘇秦一怒之下讓她陪葬,那也絕對是有可能呢。
馨兒沒理會吳曉的冷眼,而是越過吳曉去看蘇秦。蘇秦像是失了魂,眼中隻有那個已經氣息微弱的靈兒,對周遭的事物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看這個!”馨兒跪在地上,拿出手中的一個荷包,粗糙的布料上繡著一團的白,看不出什麼圖形,隻覺得針腳粗糙,還有縫合過的痕跡:“這是今日早晨魏國太子讓人送來的,姑娘見了,什麼話都沒說。是臉色微微變了些,拿在手裏發了會呆,便要我扔了。”她喘了一口氣:“我檢查過,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還是請大王看看,可有異樣?”
吳曉眼明手快的一把從馨兒的手裏搶過來,先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又接著燈光照,燭光穿過荷包,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些淺淺的粉末。吳曉用之間輕輕的沾了沾,微眯著眼神,表情瞬間像是冰山。
“大王!”他看著蘇秦的臉色,咽了口唾沫才艱難的開口:“是…白鴆!”
蘇秦眉頭淺淺的皺起,緩慢的轉過頭看吳曉。回眸的瞬間像是穿越了前年,他的眸色越發的濃黑,眼中布滿了血絲,牙齒咬的咯嘣作響。所有的憤怒都聚集在胸口,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直即將要發瘋的獅子。吳曉心中一顫,這個結果對他來說也覺得十分震撼。
“殺了寧妃宮中那個侍女,將她的屍體鞭刑三百,掛在寧妃寢宮的門匾上三天,在剁成泥去喂狗。”他一字一句的冷聲說,陰冷的語氣像是夜間吹來的陰風,讓人不寒而栗:“株連九族,殺光族群中所有男子,婦女兒童發配楚國邊境,永世不得入城!”他說完,指甲嵌入床板,劃出聲聲刺耳的巨響。
馨兒癱軟在地,若是真跟這個荷包有關係,那她也完了!自從大楚立國至今,從來沒有下過如此冷酷顫栗的刑罰。鞭屍三百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掛在寧妃的寢宮門口?她被蘇秦的話嚇的半天都沒有緩過神,瞪大了眼睛驚恐求救般的去看吳曉。
吳曉也是神色鄭重,衝她微微搖頭,示意她此時千萬不能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