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躺在軟榻之上,臉頰的緋紅已經淡去。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蘇秦的手還在滴著血,但是他一點都不在意。他讓馨兒給她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又讓人拿來幹淨的方巾,一點點的給她擦幹頭發。
他每次不經意的略過靈兒的臉,臉上的表情就會一次比一次難看。
從剛才抱著靈兒回到房間他除了吼了兩句叫太醫以外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房間靜的讓人壓抑的可怕,馨兒屏息,竟然都能聽見蘇秦沉重的呼吸聲。
看著他的手有些地方的血已經凝固成疤,但傷的重的地方還是不停的滴著血,馨兒有些心疼。剛想說話人還沒動,就被吳曉一把拉了出去:“你想幹什麼?”
馨兒推了他一把,估計是厭棄吳曉礙事,口氣也極不情願:“你沒看到大王受傷了嗎?我當然是想幫他止血了!”她瞪了吳曉一眼:“你們這些人,到底都是些沒用的,連個人都保護不了!”
吳曉冷了馨兒一眼,對於馨兒的口無遮攔他早已經司空見慣,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你這會還怪起我來了,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馨兒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怎麼好端端的有扯到自己身上了。她轉過身:“我去拿止血的金瘡藥,懶得理你!”
吳曉又扯了她一把,馨兒厭惡的甩開,口氣冷硬:“你要是抽風,到院子裏抽個夠。別在這裏礙事!”她想走,吳曉卻死死的把她往相反的方向拉。馨兒畢竟隻是一個女子,即使有些劃拳秀腿的功夫,也抵不過吳曉七尺男兒。
吳曉將她拉到沒人的地方,才鬆開她。馨兒見狀,用力狠狠的推了吳曉一把。結果,人家好端端的站在那裏,她自己倒是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她憤然的瞪了吳曉一眼,吳曉歎了口氣,真準備扶她。馨兒隨手抓了身邊的一把土,朝著吳曉扔過去。
吳曉一個不及防,抬起手扇了扇灰塵。馨兒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他滿頭滿臉的灰放肆的笑起來。
吳曉冷著臉:“別笑了!我有正經事情跟你說。”他將後園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馨兒的臉上的笑容淡去,隨著吳曉的話,回想最近又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她將在最近靈兒的作息、用食、連帶穿過的布料、接觸過的人都細細的說了一遍。但是其中仍然沒有發生什麼異常,她也疑惑,論說蘇秦對靈兒的重視程度,雖然妒忌的人多,但是真有可能在他們眼皮子下麵動手的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們回去的時候,正巧看見廖太醫從房間裏出來。吳曉上前詢問了幾句,廖太醫隻是搖頭,然後說要回去配藥,便頭也不抬的匆匆往回趕。
房間的燈光微弱,打在白玉石的牆壁上散著柔和的光。馨兒捧了東西進去,卻見蘇秦神色凝重,他守在靈兒的床前,仿佛陷入了一片迷茫眼神空洞的沒有焦點,他拉住靈兒的手,另一手輕柔的摩挲著她的臉,每劃過一下就重重的歎一口氣。
馨兒不用想也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十分不好。聽到推門的聲音,蘇秦沒有回頭,聲音低低沉沉吩咐:“出去!我不想見任何人!”
馨兒也不敢多嘴,隻能有推出去。剛走了兩步,就聽蘇秦喊她:“把吳曉叫進來!”他的聲音很輕,雖然知道靈兒現是昏迷,但是還是不敢太大聲。
吳曉本身就站在門外,看了一眼馨兒就知道她一臉的殷勤肯定是碰了釘子。眼神交錯的一瞬間,吳曉眼神怔重的看了馨兒一眼,輕輕一扯她的衣袖,附身挨近了些。馨兒現在像是霜打的茄子,竟然沒有反抗的停下了腳步。
“我知道你不喜歡水姑娘,但是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看得出大王對水姑娘的用心,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那現在可是大王心尖上的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到現在連個說法的沒有!”他直起身子,擔憂的看了馨兒一眼,一副少年老成樣子:“你現在還是先估計一下你的小命吧!”
馨兒剜了他一眼,雖然她是很不喜歡水靈兒,但是還沒要害她的地步。再說,她早就知道自己從來沒入過蘇秦的眼,原來不會,現在也不會,將來更不會。她心中哀楚,即使她千萬個不願意,不能做到愛屋及烏,可是這麼些日子即使沒有功但是也絕對沒有過。她是有些脾氣,放著是誰,看見自己喜歡男人的女人,能心平氣和?能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