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涼夕,我總算找到你了……”
有很多人解讀過生活是什麼,對我來說生活也許就是不斷攀登著的山峰,雖然有險境但也會有美景,最重要的不是發生什麼事,而是遇到事以後你是什麼心態。
不自覺的笑了出來,我伸手撫上他的臉,闊別多年的重逢需要的也許不是撕心裂肺的痛哭與宣泄,而隻是一個淺淡的笑就能溫暖彼此的心。
“蘇雲禾?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
“……”不回答我的問題,一雙深邃的眼睛裏浸滿了滄桑,隻一眼就讓人心疼的想要哭泣。
這世上我總是在不斷的折磨著他,故意的,無意的,總是讓他因為我而感覺到傷痛跟絕望,可他從來都沒有丟下我,即使永遠注視著我的背影他也從不抱怨,這樣無怨無悔的他真是讓我自慚形穢。
抱著我掂了掂,蘇雲禾還是麵無表情:“瘦了,也黑了。”
五個字就讓我淚流滿麵,雙手緊緊的纏繞在他脖子裏,這樣緊密的擁抱居然讓蘇雲禾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很長一段時間才聽得他已經有些喑啞的嗓音:“衛涼夕?”
“嗯。”
“衛涼夕?”
“是我,蘇雲禾,我是衛涼夕。”
“衛涼夕?”
“我在,我在……”
他喊了很多遍我的名字,每一遍都是小心翼翼,似乎害怕聲音大一些都會驚擾了我一樣,不知道這樣喊了多少次,確認了多少次,總之在確定我的確是真實存在的之後才大力的抱緊了我,緊到我身上的骨骼都有些疼痛。
像是倦鳥歸巢,這個懷抱,這個肩膀是最讓我放心依偎的地方,這麼多年來我之所以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對著他任性妄為就是因為我知道他愛我,他會一直愛我。
“溫情時間結束了,現在我們該來辦點正事了。”
不解的看著突然一臉嚴肅的蘇雲禾,我疑惑的問道:“什麼正事。”
翻轉了我的身子,蘇雲禾把我按在了他的大腿上,在我還不明所以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就響了起來,直到響到第三聲我才反應過來蘇雲禾在教訓我,那大手掌可是一點力氣都沒省,全都結結實實的落在了我屁股上。
“啊!蘇雲禾你要幹嘛?疼死了,啊!你還打?”
“這就是不聽話的後果,這就是不好好照顧自己的後果,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跟一隻被放歸了大自然的猴子有什麼兩樣?本來個子就小,現在又黑又瘦。”嘴上數落著我的時間蘇雲禾的手也沒閑著,繼續一下接一下的落在我已經疼的麻木的屁股上。
這算不算報應不爽?平時沒少給白白吃‘竹筍燉肉’今天我也終於知道是什麼滋味了,我拚命的掙紮著想要撒潑耍混掙脫開,可惜蘇雲禾一向都有辦法讓我老老實實的,所以在今天我注定將要丟盡身為母親和老師的臉麵。
好不容易等到蘇雲禾停手,我兩隻眼睛泛紅,雙手捂著屁股不出聲,完全靠眼神和表情控訴著他的這種暴行。
“英雄,我得給你磕個頭。”不給我讓蘇雲禾產生內疚的時間,房頂上躁動已久的某白終於逮到了插話的空隙。
蘇雲禾稍稍皺眉看向房頂上的白白,雖然看著還是有些嚴肅,但是對比起剛才看我的眼神,現在已經柔和多了。
“顧留白?”
聽到蘇雲禾喊自己的名字,白白居然全身打了一個激靈,緊接著真的雙膝一彎跪了下來:“師傅在上,請收下我的膝蓋,以後我就跟著你了,能把我媽教訓的哭爹喊娘的你還是第一人。”
“你……”目瞪口呆的指著白白,我完全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子說出來的話,你的好一會兒的時間我也沒有說出後麵的話來。
蘇雲禾笑了,跟他的個性一樣很淺的笑,不仔細看的話基本上都不會發覺他在笑:“這孩子跟你小時候真像。”
又是一個晴天霹靂,指著顧白白的手轉而指向自己的鼻尖:“跟我小時候像?怎麼可能,我小時候有這麼皮嗎?”
“當然沒有。”
“那不就結了。”
“你小時候比這皮多了。”
“……”
從來不知道蘇雲禾原來這麼會帶孩子,也從來不知道原來白白也可以這麼乖,下了課走下講台走出教室的我就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麵,一大一小兩個人依偎在一棵大樹上睡著了,不算暖的夕陽照在兩人身上無限的拉長了身影。
晚上躺在一起,白白可能是下午睡的時間太長所以沒有睡意,在她第九次翻身之後我終於忍不住說了起來:“你要是起夜的話現在就去,要是敢尿床我就再也不跟你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