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涼夕,我總算找到你了……”
有很多人解讀過生活是什麼,對我來說生活也許就是不斷攀登著的山峰,雖然有險境但也會有美景,最重要的不是發生什麼事,而是遇到事以後你是什麼心態。
不自覺的笑了出來,我伸手撫上他的臉,闊別多年的重逢需要的也許不是撕心裂肺的痛哭與宣泄,而隻是一個淺淡的笑就能溫暖彼此的心。
“江慕凡?我是不是在做夢?”
熟悉的笑有些輕佻,挑著一邊的眉江慕凡問道:“那要不要我把你丟在地上,你試試疼不疼就知道是不是在做夢了。”
搖了搖頭,撫摸著他臉的手拇指與食指一起用力擰了一下:“不用了。”
“啊!疼疼疼……”
在聽到江慕凡喊疼的聲音之後我總算確定這不是在做夢了,盡管這真實顯得這麼的不現實,可它的確發生了。
“哈哈……”
“還笑?你這個女人也真是,這麼帥的一張臉你也下的去手?你知道我這些年可都是靠著這張臉吸引小姑娘的,捏壞了你賠的起嗎?”
還是一貫的風格,一張嘴就沒一句正經的話,手指輕柔的撫著被我捏紅的地方:“真的很疼嗎?”
收起來不正經的嬉皮笑臉,江慕凡把我放到地上後拉著我的手貼在了胸口的位置:“這裏更疼。”
“你有什麼資格疼?當初是你丟下我的。”即使過去這麼多年,想到這件事我還是很介意。
“我是丟下了你,連著我的心也一起丟在了你身上,你知道這麼多年沒有心活著有多痛苦嗎?你又知道丟下你的我有多痛苦嗎?所以這都怪你,誰叫你讓我愛你這麼深。”
世上怎麼能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可是這種不講道理又叫人沒辦法對他生氣,就像江慕凡這個人一樣,讓人拿他沒辦法。
就在氣氛剛剛好到我想要給他一個擁抱的時候,身後屋頂上又傳來了那個皮皮的小嗓音:“喂!你們該不會忘了現在還有第三個人在場吧?我跟你們說你們這樣是不行的,你們這樣做會教壞小孩子的。”
“你還需要被教壞嗎?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壞的小孩?”
白白立刻臉紅紅的對手指,一隻腳的腳尖還在地上畫著圈:“你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的。”
險些被氣的吐血,我滿臉黑線的說道:“這不是在誇你。”
本來就有一個讓人頭疼的白白,現在又來了一個跟她腦回路很像的江慕凡,我基本上都能想到這兩個人聯合起來把我氣半死的模樣了,前途堪憂。
果然,做完害羞的樣子白白立刻把視線投向了江慕凡:“講真的,你剛才那些話也就騙騙我媽那個傻女人,我真沒想到我跟我媽明明是親生的,怎麼審美就能差個十萬八千裏呢?她居然會喜歡你這種滿嘴跑火車的人。”
“你連我名字都還不知道就開始嫌棄我了?小朋友你這種習慣很不可取。”
“是啊是啊老大叔,我不像你,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拿年輕人慣用的手段來拐我媽,我告訴你啊!我媽傻她閨女可精著呢!”
“老大叔?我很老嗎?被你這樣很容易把天給聊死的。”
“……”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根本沒有給我參與進去的份,在我不知道第幾次試圖張嘴說句話最終卻宣告失敗後隻好選擇去上課了,這一大一下兩隻鬥雞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
江慕凡的出現打破了這原本有些枯燥的生活,看的出來即使白白嘴上一點虧不肯吃卻還是很喜歡這個突然闖進我們生活中的男人。
命運會給你準備多大的驚就會給你準備同樣大的喜,從沒想到的就是當初小白離開時捐的那對眼角膜讓七個人重見了光明,這之中我見到了六個,江慕凡居然會是那第七個人。
所以當他拉著我讓我仔細看看他的眼睛時我有些不明所以,當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又會覺得那麼不可思議,我的小白在某種意義上其實還是留在我身邊的,他從沒有離去。
“衛涼夕,我不想再丟下你了。”
“你已經丟過了。”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以為我一輩子都會是個瞎子了,看不到你衝著我笑,也沒有辦法再讓你看到我穿著隔離衣做手術時帥氣的樣子,這可關乎著男人的自尊啊!”
“所以自尊比我重要?”我知道江慕凡的確是為我好,可是這件事至今都會讓我介懷。
有些無措的抓了抓頭發,一向巧言善辯的江慕凡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強忍著想笑的意思我麵無表情的盯著他,說實話他這樣絞盡腦汁想不出要說些什麼的樣子相當可愛。
好幾分鍾之後他才把手伸進褲子口袋裏,掏出來的居然是一隻小巧的糖果盒:“心情不好就吃顆糖吧!”
吃糖?吃你個頭!想是這麼想我還是伸手接了過來,不大的盒子裏最多也就能放兩顆糖,打開蓋子之後發現我猜的完全沒錯,果然是兩顆糖,但又是兩顆與眾不同的糖。
世上會有人把糖做成鑽戒的模樣嗎?答案是有,我眼前就有這麼一個人,手裏捧著兩顆一看就知道是一對對戒的糖果我不知道該找些什麼形容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