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涼夕,我總算找到你了……”
有很多人解讀過生活是什麼,對我來說生活也許就是不斷攀登著的山峰,雖然有險境但也會有美景,最重要的不是發生什麼事,而是遇到事以後你是什麼心態。
不自覺的笑了出來,我伸手撫上他的臉,闊別多年的重逢需要的也許不是撕心裂肺的痛哭與宣泄,而隻是一個淺淡的笑就能溫暖彼此的心。
“你怎麼會找到這裏來的?我不會是做夢吧?”手掌不舍得從尋歡臉上拿開,很怕很怕,很怕這隻是我從房頂上摔下來昏過去做的一場夢。
“怎麼會問我也想問的問題呢?衛涼夕,你來告訴我好不好,這的確不是在做夢,我真的找到你了。”
從沒奢望過的再次相聚,我依然是我,他還依然是他,就連這種感覺都沒有絲毫的改變,他身上依然有淺淡的青草香,美麗的臉龐也依然會給人初戀情人的感覺,就好像我們昨天才剛剛分開,五年的時間距離不過隻是眨眼的瞬間。
“嘿!底下那哥們兒,你要當著我這個閨女的麵抱我媽抱多久?”
所有美好的氛圍都被一個叫顧留白的小猴崽子給毀掉了,我有些尷尬的笑著從尋歡的懷裏蹦了下來:“嘿嘿,我女兒白白。”
尋歡的殺傷力有多大?就是當他笑著看向屋頂上時成功讓一個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羞的小女孩一下子就紅了臉,這一刻我才確定自己生的的確是女兒。
兩間不大的小屋子堆放了不少的生活用品,好在我平時喜歡收拾,不然現在還真不好意思讓尋歡走進來。
用杯子倒了些水我遞給尋歡:“這是用高壓鍋燒的水,你放心燒開了,喝了不會拉肚子的。”
高原地區就是這樣,因為氣壓低水就達不到沸點,好在學校這邊有配的高壓鍋可以燒開水喝,隻是看著白水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別說是咖啡茶葉了,我連點白糖都拿不出來,隻能讓尋歡喝這原滋原味的高原泉水了。
再次相見的喜悅很快便被現實給衝淡了,這裏條件相當的苦,我肯自己帶著女兒待在這裏不代表我就舍得讓尋歡陪我一起,他是個有自己人生舞台的人,陪我在這裏多耗一天都等同於在浪費生命,可現在他已經在這裏待了一個禮拜了。
下了課我抱著上課用的備課本往回走著,低著頭不斷的踢踏著地上的小石子,心裏在思考著怎麼能讓尋歡回去。
回到住的地方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尋歡來的這段時間成功的俘獲了白白的小心髒,長的好看,做飯好吃唱歌還好聽的人怎麼才能讓人不喜歡呢?
“媽,你快點,我們就等著你開飯了。”做什麼都不積極吃飯最積極的白白現在比從前更著急了,看她現在吃飯的樣子我真的很怕尋歡會以為我從前沒讓她吃飽過。
洗完手坐下來,麵對著這些簡單食材做出的美味我覺得有些無從下口,尋歡見我沒怎麼吃便夾菜放進了我的碗裏:“有心事還是沒胃口?”
遲疑了幾秒鍾我才機械的把菜夾起來放進嘴裏:“沒什麼,可能是有些累吧!”
“咳咳……累?媽,我沒聽錯吧?”明顯因為聽到我的話之後想要笑結果被嘴裏的飯給嗆著了,隻是可惜了這一整桌美味的飯菜幾乎無一幸免都沾上她的口水了。
得,這下是真沒的吃了,我是哪輩子造孽生出這麼一個女兒來的?也好,有些話早說晚不說,晚說沒的說,就現在吧!
站起身來雙手抄著口袋我對著尋歡說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
“你們這是要丟下我去約會嗎?你們也太不負責任了?丟下我這個小孩子……”
沒什麼表情的看著白白,我拿出了當媽的威嚴:“吃完後把碗給洗了。”
“……哦。”
這就是我的女兒,表麵上看撒潑耍混,可一旦我認真起來之後她又會立馬變身成乖巧又貼身的小棉襖。
這個時間學生和老師都在吃飯,操場上基本沒有別人,在沿著我親自畫出的跑道線走了第三遍之後我才在心裏完成了措辭:“回去吧!這裏不適合你。”
“我也覺得這裏並不適合我,可是涼夕,我不想走,這裏雖然不適合我但是這裏有你,隻要有你對我來說適合與否這樣的問題就完全不在考慮範圍內了。”
抬頭看著頭頂上快速飄過的雲,藍色與白色其實是突兀的顏色,但是在很多地方它們都完美的交融在了一起,天空和白雲,海水和浪花。
“你知道每年有多人會來這裏支教嗎?我來這裏的時候正好遇到一個女大學生哭著要走,而當時因為缺少代課老師,校長希望她能晚兩天走,可是無論校長和學生怎麼挽留她就是不肯再留下來,來這裏旅遊跟在這裏生活完全不是一回事,有些辛苦是你想象不出來的,我說這個的意思你能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