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下移我看著顧北初雙手捂著的地方點了點頭:“下次,下次我就把它趕到別的地方再拍。”
“還是算了,你以後都不要拍蚊子了,有蚊子你就記得叫我就行。”
顧北初滿臉的拒絕深深的惹怒了我,我立刻不滿的反駁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拍蚊子這種事我又不是不會。”
顧北初四處尋摸著自己的衣服根本看都不看我就說道:“你會你會,可你也不能隨便拍啊!你這一巴掌下去……”
“我這一巴掌怎麼了?我不是怕蚊子咬你嗎?你寧願讓蚊子咬也不讓我拍是不是?”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這個早晨一點也不美好,一隻蚊子引發的血案讓我和顧北初把昨晚的纏綿悱惻給忘了個幹幹淨淨,就在我們倆還在不斷掰扯著的時候一個聲音既像是天籟又像是魔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哥,你們倆幹嘛呢?”
從昨晚到現在這一切就像是一幅畫,以至於我都忘了我們兩個人畢竟是生活在凡間不是生活在畫裏,所以衣服還是要穿,東西還是要吃。
我身上披著件外套也開始找衣服,顧北初根本來不及穿自己的拿著我的衣服就往我身上套,顧曉的聲音還在往耳朵裏鑽,眼看著越來越近顧北初大聲喊道:“你別再過來了,待在原地就行。”
顧曉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隻喜歡聽我的話,對於顧北初這個哥哥一直都是能忽略就忽略,所以剛才這句她聽到也當做了沒聽到,好在她走到了眼前的時候我和顧北初已經穿戴的能麵前見人了,當然要忽略掉顧北初丟在地上的外套和我的粉色bra。
生活很單調也很充實,除了顧曉偶爾會過來之外基本上沒有誰會來這裏打擾我和顧北初,而我每天的生活軌跡也很簡單,一個禮拜會抽出三天去醫院陪小白,其餘的都耗在了清溪。
夏盡,秋至,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以為很簡單的事真的實施起來卻是那麼困難,站在洗手間裏我看著馬桶裏紅色的液體發呆,例假再次到來也就是說我還是沒能懷孕。
按下衝水鍵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我的希望再次被衝刷的一絲不剩,站在洗手台前好一陣子我才回過神來,打開水龍頭洗手,反複搓洗著幹淨的雙手,這似乎隻是一個好無意識的動作,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些什麼?
洗手池裏的水滿溢了出來,沒有關水龍頭我拿起一旁的抹布跪在地上擦起地板上的水漬,隻是這些水越擦越多我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整個洗手間裏都是水,我在水裏坐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想起又到了吃藥的時間了,那些助孕的藥我一次也不敢落下,雖然副作用會讓我頭暈惡心,可我不敢不吃,即使顧北初每次都會阻止我。
再次洗了手也還是再次忘記要關上水龍頭,我在臥室裏找了很久才想起藥放在了廚房,穿著濕噠噠的家居服我下樓到了廚房,幹淨的地板上留下的都是我的腳印。
記性真是太差了,人也真是太笨了,一整瓶的小麥胚芽膠囊就這麼被我灑了一地,沒想要拆開這一瓶的,因為我清楚的記得上一瓶還沒有吃完,隻是我找不到它們放在哪裏。
不能這樣子的,不能這樣下去的,小白還等著我呢!昨天去看他我還問了他是喜歡弟弟還是妹妹的,可是現在怎麼會這樣呢?我不能讓他失望的,我答應了的。
跪坐在地上我把眼前能看到的膠囊都撿起來塞進嘴裏,一粒一粒都是我的希望,即使我的身體已經本能的對這個味道排斥,每次吞咽都會讓我覺得惡心,可我一粒都沒有往外吐,我知道隻要我不放棄我就有希望的。
眼前已經沒有了,稍遠的地方還有一些,我試著挪動身子去撿才感覺到兩條腿有些麻木也有些冰涼,白色的家居褲也有些被染紅了。
“衛涼夕!”
我剛把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兩個膠囊放進嘴裏就聽到了顧北初喊我的聲音,有驚有怒,更多的卻是心疼。
抬頭對著他笑了笑,我繼續伸手去撿別的地方的藥:“顧北初,怎麼辦?我還是沒有懷孕,可能是藥吃的不夠,我得多吃點。”
剛撿起來的藥被顧北初搶走丟到了別的地方,他捧著我的臉試圖把我嘴裏的藥給掏出來:“吐出來,衛涼夕我求你了,你他媽給我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