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模糊看到顧北初的輪廓,我在黑暗中伸手摸上他的臉頰,有細小的汗珠,我這好無意識的動作似乎給了他什麼鼓勵,停頓了一下之後顧北初低頭吻上我的唇身下的動作更加激烈起來。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瘋狂的,我受過的教育讓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在野外做這種事,但是當它真的發生的時候我又沒有預想中的那種排斥,反而也因為這新奇的感覺而覺得無比奇妙。
枕著顧北初的手臂,身上蓋著自己的衣服,顧北初幹脆就這麼赤身裸體的躺著,按他的話說就是在這裏躺一個禮拜也不會有人發現的,所以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對於他的這個理由我是滿臉的黑線滿心的抗議,不過因天色太暗他看不到我的臉而我的抗議他幹脆就忽略了。
以放鬆的心情享受著這份靜謐,直到周圍開始暗淡下去我才發現這些螢火蟲已經成群結隊的離開了,被裝在玻璃瓶子裏的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亮了。
坐起身來把滿滿一罐子的熒火抱在手裏,之前還想著要帶回去的現在卻突然就有些不忍心,螢火蟲是壽命極為短暫的小昆蟲,屬於它們的隻有短暫的夏季,所以他們才會這麼忙碌,在這樣的夏季裏讓生命得到極致的綻放,就像一個詞形容的一樣,生如夏花。
不遠萬裏前來這個世界,隻為赴這一場生命之約,然後迅速的蒼老,死去,等待來年迎來新生,天地萬物都是如此循環著,不停歇。
“對不起。”對不起把你們囚禁了這麼長時間,與其讓這些小精靈在我眼前死去我寧願它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活的絢爛。
擰開罐子上的蓋子揭下了紗網,這些被囚禁的小精靈一個接一個的從罐子裏撲棱著翅膀飛了出來,速度很慢,有一隻還落在了我鼻尖上,我往上吹了口氣之後它便又飛了起來,尾巴上的熒火似乎比剛剛亮了一些。
短暫的停留之後這些螢火蟲也逐漸遠去,都在朝著同一個方向,我看了看空蕩蕩的玻璃罐子,好在沒有一個傷亡的,好在都好好的活著。
當一個人真的開始敬畏生命也就懂得了珍惜生命,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哪怕是植物它都有自己的感知,都屬於生命的範疇,生命都該被尊重。
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顧北初帶著濃重睡意的聲音咕噥道:“這麼喜歡為什麼又放了?”
“喜歡也不一定非得抓在手裏,我們住的這麼近還可以再來看的。”認真的表達著自己的看法,我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些。
“我怎麼覺得你不是喜歡來看螢火蟲的?嗯?”
“你……你胡說什麼?睡……睡你的覺。”
“我胡說你緊張什麼?告訴我,是不是也特喜歡這種感覺?”剛才還睡意濃的人突然間就來了精神,當然精神的不止他這個人還有抵在我腰上的東西。
“誰喜歡了,你別亂動我,啊!你討不討厭?”
“我記得你剛才可沒說我討厭,而且看樣子還喜歡的不得了,要不要我把那些小精靈找回來問一問,估計它們可都聽到你高……”
不想聽顧北初說這些話,我起身用唇堵住了他的嘴,也成功的阻止了那些羞人的話,代價就是要把羞人的事再做一遍。
夏天很美好,有花有草,有樹有鳥,當然也有煩惱那就是蚊子,這一夜都沒怎麼見到蚊子沒想到天亮起來之後蚊子居然也醒了,然後就一直在我耳邊嗡嗡嗡的。
我一再的跟自己說生命是用來尊重的,即使它是一隻蚊子我也打算尊重它,可惜它卻不尊重我想要喝我的血,喝我的血我也忍了,可是一直吵我睡覺就真的是叔可忍嬸不可忍了。
再次坐了起來,我盯著這隻蚊子始終在我和顧北初周圍轉悠,我終於決定提早送它往生,在他落到顧北初身上的時候我立刻一巴掌拍了出去,然後耳邊立刻響起了顧北初到抽氣的慘叫聲。
站在我麵前,不對,應該是說不斷在我麵前跳腳的顧北初整張臉都通紅,雙手捂著某個部位一臉痛苦的看著我問道:“來,寶貝兒,先告訴我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一臉無辜的仰視著顧北初,然後伸出掌心給他看:“一隻蚊子想要咬你,我幫你把它拍死了。”
雙眉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顧北初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你……你就不能把它趕到別的地方再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