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把她們倆都給我關進去!”見到拉扯的幾人,柳岩的臉色愈加陰沉,幾天來積累起來的怒氣一下子全都爆發了。柳府的人都知道,柳岩平日溫文爾雅,可是一旦生氣,就不是輕易可以消火的。
“夫君,和下人置什麼氣,你們先下去吧,好好安排瑪拉夫人的住處,環境收拾好了。”
“是夫人。”聽到夫人下話,原本還不知道是否該退下的人立刻撤了,不知道老爺說的是不是氣話,可是夫人說的話肯定不是氣話。
下人們的離去伴隨著瑪拉的尖叫聲和丫鬟的哭聲,還有些不敢吱聲的沉默。人都離開以後,隻剩下白茵、柳岩和芍藥,白茵遣退了芍藥,隻剩下她與柳岩二人。園子裏比府裏的其他地方都清涼,可能是因為這邊比較冷清,沒有人氣。
白茵找了張椅子坐下,與柳岩兩人坐在柳府角落這個偏遠的院子裏,沉默了一整個下午,看著太陽微微習斜,一直到落下地平線,這一個下午,似乎是兩人回到京城後最平靜,也最溫馨的時間。
“爺…不,夫君,茵兒還是習慣那樣叫你呢,”白茵輕笑著說,在太陽掉落地平線的那一刻,說出了這個午後的第一句話,“在為調查左相罪證的事情煩惱嗎?”
“……”
“其實罪證哪裏是那麼容易好找的,他二十幾歲就坐到了相爺的位置,怎麼會沒有些能力。”
“……”
柳岩仍是不言,白茵無奈,隻得繼續說道:“為什麼不從別人那裏查他,他通敵賣國的罪證!”
“你那麼恨他,要置他於死地?不怕事後反悔嗎?”柳岩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白茵,好像要用那淩厲的眼神將白茵看透。
白茵錯愕,將目光轉開:“或許恨已經成了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太長時間了,長得我都不知道到底多久了,就這麼一直記著、一直記著,忘記了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支撐著活到今天,可是卻記著這恨。”
白茵說著說著,便笑了,那樣的笑容,似乎絢麗卻悲傷,讓柳岩想起了煙火,那樣美麗炫目,可是那一刻卻可能立刻就消失了,隻有記憶中留下痕跡。
“茵兒!”柳岩突然拉著白茵的手臂,下一刻又鬆開,是以為她就快消失,想攔住她,想留下她。
“在遼源的時候,我從瓜爾佳家的書房密室裏找到了一些東西,或許會對你有用。”將手臂抽出,白茵輕聲說,哪裏是她找到的,是紅舒冒著危險找遍了所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