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有什麼要說的？”最終還是白茵先打破了沉默。
“這事情一出，最不利也最有利的便是你了。”溫如惋惜而關懷地說道。
“怎麼說？”
“蓮香是最不容易被懷疑的，雖然她逃不了責罰，卻不會嚴厲，而姐姐…這浮腫除了蓮香，便隻有你有一子了，蓮香如今出了這事，以後孩子是沒什麼跟你爭奪的能力了，所以最容易被懷疑的就是你了。”
白茵看著溫如溫和的麵容，心裏微微歎息：“多謝姐姐提點了，你若是不說，茵兒還被蒙在鼓裏，如今你這麼一指點，我才知道其中厲害！”
“妹妹小心些便是，柳府若是還跟以前一樣多好…”
“是啊，姐姐這些天也要注意一些，我先去瞧瞧爺怎麼樣了。”白茵說話間便已經起身，拉起溫如的手，一片親熱，心裏卻已經開始提防。
柳岩的書房是柳府裏除了那個關著幾個瘋女人的院子裏唯一一個白茵不喜歡來到的地方。曾經是因為白茵還保留著對童年那個身影的懷念，失望的她不願意太真實地接觸這個有著三妻四妾的女人，後來便是自己自覺地遠離了，可能是知道自己對柳岩原來那一點抱著的美好幻想都沒有了，所以才這麼清醒地似一個過客一樣在柳府呆著，柳岩是不是也這麼想，所以如今才對自己禮遇？
張若鴻瘋的時候說柳岩對自己愛護，白茵分不清那是真話還是瘋話，張若鴻瘋了，自己分不清，柳岩越來越讓人看不清了，自己更是沒辦法摸清楚他的想法。
輕輕扣了兩聲書房的門，白茵側身站立著，還可以看到床邊的那一棵鬆樹，已經有半人抱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佇立在這邊看著人間人來人往，諸事爭鬥的。
“吱——”門被打開，入眼的便是柳岩憔悴的眼神，如受了傷的駿馬，即使受傷還想挺立著。
“爺可安好？”
柳岩點點頭，麵色複雜地看著白茵，不知道在想什麼。
“茵兒讓蓮香去跪了祠堂，等候爺的發落。”
“一個人做錯一件事情，便一輩子都彌補不了嗎？”
白茵沒想到柳岩突然問這話，一愣，稍後搖了搖頭：“可能要看是什麼事情吧。”
“走吧，”柳岩深吸一口氣，“去祠堂看看。”
白茵看著柳岩略顯蕭條的背影，才發現，這個男人已經不是當初的風流才子，這幾年，他蛻變成了父母一直期望的模樣，卻似乎也漸漸失去快樂，他不再遊戲花叢，而是勉力維護府中幾個女人的平衡，隻是四個女人而已，有時卻讓他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