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沉默,他還在猶豫是否要繼續將這個慌撒下去,但一想到千芙,他還是忍住了。
“鹿大將軍,許可真不知為何你會搗亂止諾將軍與芙主子的訂婚儀式。”許可答道。
“不知道?”小鹿已經不想解釋,“如果你真的下的去手,如果有天你真的不會後悔,那你就來吧。”
小鹿釋放著自己的內力,慢慢讓自己站了起來,如果她無法達到與止諾一個水平線,但她還是做到了,至少此刻的她看起來並不是當初紫都城中的那個小乞丐了,她也不再比人低一等。
“許可,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止諾心中仍舊還是想要一個真實的答案。
此刻的他是猶豫的,是躑躅的。
許可鐵了心的回了句:“絕無虛言。”
許可的答案已經明白,止諾選擇了相信這個他認識了很久的朋友,所以他心中對小鹿子是滿滿的不信任,此刻的他,已經抽出了手中的劍來,欲放在小鹿子的脖子上。
小鹿已經無從解釋什麼,畢竟站在許可的角度,她是沒有辦法去責怪他撒謊的,況且,她又如何能解釋出來什麼?
無所畏懼的她揚起了自己的脖子,如果真的要死,也不能死得猥瑣,雖然她不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她也不是那麼羸弱的一個人。
況且的況且,能死在自己深愛了那麼多年的男子手中,又有什麼可惜的呢。
“你下手快點!簡單幹脆,這樣我也不會疼。”
小鹿子就這樣凝視著止諾,像從來凝望她那般,眼中無一不是憐惜。好在她,這一生,這兩世,都不曾虧欠他什麼。
但她也知道,無論如何他們不會兩清了...
止諾的劍遲遲沒有下去,盡管小鹿子的脖子已經開始有了微弱的血絲出來,但是他始終斬不斷自己心中的那一縷相思鏈,他做不到...
他的心中隱隱約約告訴自己,他是虧欠著她什麼,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來啊...
“鐺!”的一聲,止諾手中的劍掉了下去,小鹿子突然之間就哽咽出來了眼淚。
這時,密室之內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下屬來報:“將軍,剛軍營之中抓住了一個擅闖進來的男子,男子武功挺高,但現今已被降服,還請將軍過去速速定奪。”
止諾心中的那一把汗總算是歇了歇,他對許可說:“我們先去看看。”
讓止諾沒有想到的,是許可一口就答應了。是答應的那麼爽快和直接。
“好。”
小鹿子怔怔的看著兩人,懇求道:“能帶我一起去嗎?”
止諾沒有答應,而是丟下小鹿子便和許可離開了。
在離開的途中,止諾問了許可一個問題,他說:“我現在未曾殺掉女將,你認為應該如何同女王解釋呢。”
許可想了想,轉身便停了下來,他對止諾說道:“走一步是一步吧。反正她也逃不掉,對不對。”
許可後來說的時候有一種牽強的笑意,止諾倒是注意到了,他點了點頭道:“那就算作如此吧。”
其實,此刻止諾心中所想的,無疑是原來這許可也不想女將死。
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在止諾和許可出去的片刻,小鹿的心中亂成了一團,她心中開始揣測被抓的那個人,就是小馬飛,除了他,還有誰會單槍匹馬的來到這裏呢。
她努力的想要掙開束縛她的枷鎖,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了,直到她的手足腳腕上已經沾滿了血絲,她突然就啜泣了起來。
她的心中又出現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告訴她,小鹿子,你不能哭,至少不是現在。
碧血劍背在她的身後,但她沒有辦法取下它,也沒有辦法借外力拔出它,畢竟這個東西,是有靈性的...
靈性...
想到這裏...她好像想到了什麼...
她倒立了過來,形成了一副劍柄向下的姿勢,隨後她在努力運用起了內功來,她的周圍滿滿的是那強大的內力,她的執念不斷呼喊著那碧血劍能夠出來...
少許,碧血劍好像讀懂了什麼。
至少它感知到了和它一樣的力量,似乎在呼喊著它...
劍鞘隱隱作祟,最後撲通一聲掉在了地麵之上。
“謝天謝地...”小鹿終於可以用一隻手撿起了劍把,隨後反手便斬斷了她另一隻手上的鐵鏈子...
脫險之後,小鹿子極快的走出了這黑暗之中,她心中唯一想得便是:小馬飛,你可不能有什麼事啊...
那種害怕的感覺,包裹了她的全身,這讓她已經感覺不到她身上的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