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們總是難免陷入那猙獰的泥土之中。
半夜,千芙的糧倉失火了,這突然而至的一場大火是小鹿手底下的人所致,但由於主帥失蹤,士兵們的這場任務算不上完整。
小鹿子的兵在逃走的時候有些心急,但一想到他們將軍的指示,便咬了咬牙便丟下了她。
“頭兒!將軍的事還得快些回去報告。”
“對!”一個地位稍微高一點的士兵道:“聽說那馬頭領就在邊營之地,索性派人先去通知他。”
“是!”
很快,幾個人一拍即合,便開始兵分幾路回了那楚軍之中。
而大火被撲滅的時候,也徹底激發了千芙的暴怒之心。
她對著止諾大斥道:“止諾,今晚你就去殺了那個女子!”
止諾凝望著千芙,看著那被燒毀的糧倉,這次燒毀對他們來說損失算不上巨大,但也不至於讓千芙如此動怒。
“千芙,倘若女將有那麼好殺,還用等到現在動手嗎?”止諾問。
“是你不想,還是你根本不想?”千芙反問。
麵對千芙的質問,止諾好像無從回答,他實在想不通千芙為何如此生氣,這和平時的她儼然是兩個極端。
沉默的止諾提起了手中的劍,便往著那關押小鹿的密室走了去,這一路上,許可走在他的身後,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後來,他開起了一個玩笑話。
“這女將詭計多得很,若是如今我們前去,我約摸著她是正好在找著一條可以逃出來的路。”
止諾說不出個所以然,他也沒有笑,隻是默默的朝著前方走去。
在這個時候,昏睡中的小鹿已經清醒了過來,好在她體力的內力著實強大得很,就算那在強大的迷煙,放在她這裏,也會很快失去了效果。
但清醒歸清醒了,她現在還頭疼的厲害,都快隱約想不起來剛才究竟是經曆了什麼了。
“我怎麼會在這裏。”她小聲問自己。
在不斷摸索自己回憶的過程中,她腦海中慢慢在浮現了那建峰和千芙快要成親的事,想到這裏,她一頓激動,想著讓自己動起來,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束縛了。
是玄鐵所致。
很快,小鹿便開始運作起了內力,她努力的凝結著,但很快,她就失敗了,因為這玄鐵並未有任何的動靜。
“這是什麼鬼?”
由於周圍是一片烏黑,小鹿子著實是著急又無奈。
“啊!”
她使勁的大叫了一聲。
這回聲卻來得奇怪,儼如是經曆了無數的溝壑,而那聲音便在其中走走停停似得。
這時,小鹿開始回憶起了這千芙軍營之中的地形來。很快,她便靜下了心來聆聽這水聲,聆聽這周圍一切帶給她的聲音,很快,她已經明白了過來。
“我這是被關在山裏頭了?有意思。”她喃喃自語道。
止諾和許可已經到了,正好就是那小鹿子揣測這裏一切的時候。
聽腳步聲,小鹿已經確定出來了來者是誰,她蜷縮在地上大喊了聲:“止諾、許可你們好!”
原本陰暗潮濕的密室突然被火把照亮了,止諾持著高高的火把望著地上那個傻乎乎的女子,問道:“你也不算做太傻,為何會做出那麼無聊的事來?”
無聊?
小鹿子心中也不責怪他,“所謂這不知者不罪,我從未覺得自己無聊。”
“那你可知道我這是來幹嘛了?”止諾問。
“殺我?”小鹿睜大了眼睛望著這止諾,雖然她不想相信這一切,但他那腰間蠢蠢欲動的寶劍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你有什麼遺言嗎?”止諾冷冷問。
“遺言?”小鹿瞬間就笑了,隻見她眉目中帶笑,是最悲哀的那種笑意,她說:“這話,你算是問錯人了。在你麵對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不應問她有什麼遺言,你就問她為什麼而活下去就好了。”
“那好,我且問你,你為什麼而活下去。”止諾道。
這是第一次,小鹿看到眼前的這個男子想要從自己的口中要一個解釋,或許又是他對她的一份期許,就在那一瞬間,小鹿子的信心突然間就爆發了。
“為了你!”
“為了我?”止諾搖頭,但他心中是有那麼一點渴望了,但他又實在是不相信他,他問:“你憑什麼說是為了我?”
“如果不是為了你,你覺得我會被關在這裏,任由你們踐踏?或者在你們眼裏,我就是一個那麼傻的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很快,小鹿將她的目光鎖定在了許可的身上,她問:“許可,你說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