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叔,你看似健康壯實,實則,常有抽搐心疼之症?可對?”
被她點中的男子不由瞠目結舌,喃喃道:“我這病症,是前幾日才有的,姑娘如何一眼便瞧出來了?”
葉青娥笑笑,並不作答,又隨手指向一位花白頭發的老者。
“這位老伯,你是否經常失眠,多夢,惡夢連連,夜間腿腳抽筋,僵直難動,就如同被鬼壓床一般?”
老者驚呼一聲:“這可神了!我受此病所困,已然一年有餘,小娘子竟一眼瞧了出來!”
“實在太神奇了!”那男子豎起大拇指,“小娘子真乃神人也!”
“老伯過獎了!”葉青娥謙遜道,“小女子不過是略通些醫術,能看出一二罷了!如今,請二位給作個證,說一說,以我這點道行,能否看出那貨郎所患何病,病勢如何?”
“當然能!”老者用力點頭,鄙夷道:“那貨郎之病,連老朽我都看得出來!就他目前這病勢,得這病,絕不止一年半載了!”
“誰說不是?”中年男子也是一臉的不服氣,“方才聽那婆子胡說,我就氣得不行!這花柳髒病,一個月可成不了這模樣!他這病啊,沒有個七八月,不能把人折磨成這樣!要說這小娘子,會跟這樣一個人私通,我吳老二是打死也不信的!做婆婆做丈夫的,便算不滿意這媳婦,也不能這麼遭賤人啊!誰會跟這樣的人私通啊!該不是花錢雇來,故意惡心這小娘子的吧?”
他這話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如果說眾人先前還迷糊著,搞不清狀況,這個時候,也大都有些明白了。
吳老二說得不錯,便算太下賤的女人,也不會選這麼一個男人作為偷情對象。
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都露出懷疑鄙夷之色。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李東賢額角冒汗,手腳發顫,後悔不迭。
當初,他就不該讓李氏把這醜婦人帶到縣衙來告狀!
他當時就該尋到錯處,立時將她沉塘,畢竟,死人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隻是,當時,他也沒想到,鋸嘴葫蘆一樣的葉青娥,任由他們如何,隻會逆來順受的葉青娥,怎麼突然的,就變成這樣了?
這樣的,滔滔不絕,牙尖嘴利。
還居然會瞧病了?
這不可能!
一定是有人嫉妒他考中了廩生,給這婦人出主意,存心要他難看!
“你們,該不是與她串通好的吧?”他想到此,不由脫口而出。
“這話怎麼說的?”吳老二是個暴脾氣,“老子今兒才到這嶺南縣,瞧瞧,這文書上,還蓋著進城的大印呢!”
他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把那張文書搡到李東賢麵前。
李東賢看清那上頭的日期,不由啞口無言。
老者鄙夷道:“李秀才,你就別再找東找西找原因了!還是讓你家母親,快點把那貨郎的事說清了吧!一看就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