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這日子安生不得了,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有了太子和淩嬰,這後宮就是泥潭,也不能跳出去了。
太醫姍姍來遲,為慕容月把脈過後,彙報太子,“回太子殿下,娘娘沒什麼大礙,沒動胎氣,許是天氣熱了,有些體熱浮躁,讓婢女們煎些金銀花和冰糖來衝服,敗敗火氣便無事了,不過將近臨盆,也不宜出宮太遠微妙。”
慕容月噎了噎,什麼也說不出了,臉上竟是些虛汗,她看向太子,他站在陽光地裏,望著太醫,讓太醫下去後,他才望向她道,“可聽見太醫說的了?”
不耐和威嚴,都在語氣裏,全然沒有對林夕的寵溺和縱容的溫和。
慕容月攥著手,手背上有細小的青筋,勉強扯出個笑容,“看來是臣妾太緊張了,害的殿下為臣妾擔心……”
太子眯著眼睛,想起從前女扮男裝時的慕容月,那時她英姿颯爽,直率坦然,有什麼邊說什麼,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是光明坦蕩的人,可是恢複女兒身,成了太子妃,尤其是這幾年,便是變得猶如父皇的那些個善妒曲折的妃子一般,功於心計,說話千回百轉,庸俗至極。
就是沒懷孕之前,她也不再練武了,每日以教訓妃嬪為樂,這些他都知道,隻是不願意去說。
“既然沒事,就回宮休息吧。”這是他對她的容忍。
好在慕容月還算聰慧,能明白他此刻的不問不表,她便起身來,由宮女扶著回宮去,走前深深的看了許蘭心一眼。
許蘭心卻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
“你們兩個,剝去頭銜,幽禁。”太子冷聲對王氏李氏道,這是兩個他還見都沒見過的嬪妾,倒是毫不留情,即便她們梨花帶雨的喊自己錯了,也無濟於事,他不是會心慈手軟的人。
許蘭心的心也涼了大半截,人受屈辱多了,膽量就會大了,因為沒了自尊,她含淚看向太子,“殿下,難道什麼也不問不查,就要相信林夕的一麵之詞,處罰我們這些無辜的人麼?”
淩天胤麵無表情,他大步走過來,一直把許蘭心逼到亭子的柱子上,她開始顫抖,不敢看太子銳利的眼睛。
“你當本宮是傻子嗎。”他冷聲獵獵的陰森,這後宮裏,若是沒有他的眼線,恐怕就要鬧翻了天。
“本想剁了你的手,念在你父親治水有功,是朝廷的功臣,為不讓他擔心,饒你一次,禁足一年,吃齋念佛,再有下次,斷四肢,殺無赦。”
“就因為臣妾要打了林夕?”許蘭心盯著太子的背影哀嚎。
太子回身過來,眼神如矩,來稟報的人直說她挑釁林夕,卻沒說動手。
現下他知道了,手猛然掐住許蘭心的脖子,“所以,你原來還打了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