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心僵住,有全身血液就要倒流的感覺,整個人僵持在那裏,眼睛裏溢滿了恐懼無助,最後像是破了線的木偶,渾身癱軟沒有力氣,一瞬間,跪在淩天胤麵前。
他麵色冰冷,眼神鋒利,那姿態,有些要殺人之前的氣勢。
王西在一邊瞧著,都有些不忍心的感覺,心想著這許貴人,真是沒福氣了,父親好不容易立下的功勞,太子也召見她侍寢,可是誰料這姑娘自己也沒什麼福源,生生是自己造沒了,福氣變成了禍端。
她抱住太子的衣角,妄圖為自己求情,無奈結結巴巴說不出什麼字,隻能一味的說,太子殿下人饒命……
太子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那是猶如寒冰一樣的臉,饒是誰見了,都會被震懾住,不敢多說一句,便是這時候,也沒人敢為這位撞在槍口上的許貴人求情。
太子想起許縣令,若不是他的功勞庫老年,她這女兒,剛剛怕是就要死在自己的掌下了。
最後太子踢開許蘭心,望著他修長的背影消失在花園裏,許蘭心向後仰過去,差點就要在喘過氣的一刹那又背過去。
王西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向太子道,“這小貴人以後都不在敢造次了,定是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都是活該的事情,太子不想多說,王西也自覺閉了嘴巴,心道林夕姑娘好險,不知道又怎麼和太子妃杠上的,好在太子也了解太子妃的麵目,能還林姑娘一個清白,不然啊,在這東宮要是沒有太子撐腰,姑娘的日子還真是不太好過了。
畢竟那是太子妃,是東宮之主,太子的正妻。
後宮都是女人,消息散的最是之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太子護著林姑娘的事,就在東宮傳遍了,傳到偏殿的時候,林夕嘴角抽了抽,可是想起剛剛太子妃那副針對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心有餘悸,喃喃道,“這東宮的日子不好過,這才幾個嬪妃就能鬧成一鍋粥,鬥牛一般的好鬥,要是以後他承了帝位,便要立更多嬪妃,到時候,嘖嘖。”
她想象了一番群魔亂舞的場景,心上冰冰涼涼的,後背都冰冰涼涼的,一拍大腿,“我當初是抽了什麼風,還是吃錯了什麼藥,要隨他進宮來遭這份罪!”
話一出口,偏殿裏的小丫頭又都嚇了一跳,倒吸一口冷氣兒,慌忙將門閉上,卻聽見外頭又傳來大太監尖細的通報聲,“太子殿下駕到——”
林夕頗有些頭痛,她這會兒腿還痛著,心上也還煩著,沒法讀太子笑臉逢迎啊,於是苦著臉看向秋韻,“韻兒啊,你在用病幫我回了吧,我現在火氣還沒消,不能侍奉,我怕自己控製不住再和太子吵起來,那惹惱了太子,我們一整個宮的人都要跟著遭殃啊,我可不相拖累你們啊……我控製不住自己的……”
秋韻聽得臉色發白,聲音比林夕的更苦,“我說姑娘啊,說不得了,您昨兒就說自己病了不能適逢,結果剛剛在花園裏您瞧著榮光煥發,精氣神兒十足,太子殿下沒揭穿質問您,已經是寬恕了,現在再不接待,我們怕是才真的要跟著受罰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