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鼻子酸脹,摘了帷帽,終於能看清馬上清俊如鬆的少年,他眯著眼睛瞧著自己,在四目相對間好似露出父親看女兒的一種笑意,“沒事就好。”
她胸腔裏卻生出一股子無名火,什麼叫沒事就好?她被人三番幾次的擄走,他卻次次沒能及時救下自己,眼下這次也姍姍來遲,卻隻瞧了自己一眼,就要大言不慚的說一聲沒事就好,匆匆了事。
“是啊,沒事就好,若徐懷城再像王爺一樣來晚一步,小女就要被拐到南部荒山,或是被欺侮,或是被充當苦力,可真如同王爺說的一般,小女子要自己慶幸自己,沒事就好。”
這是林夕第一次這樣難過,心情複雜的牽動了所有的感官,根本沒有了理智,此刻不過也是個小女人,翹首以盼,難捱的等著心上人來救自己,可心上人好像不再將自己放在心上,不是姍姍來遲就是雲淡風輕,坐在馬上,他仍是一個王,他不會為誰傷懷擔憂。
再者,他又有了別的女人,少自己這一個又有何妨。
她吸了吸鼻子,不再看眾人的表情,漫無目的的往另一方向走去,因剛剛的打鬥,鬧市安靜下來,小民們都躲回了家中,所以街上格外安靜,暢通無阻。
她一邊轉著自己被繩子勒的紅腫的手腕,一邊頭也不戶的邁著步子走,身後有薑宇在喊她林夕姑娘請留步,也沒聽到她所希冀的聲音。
倒是徐懷城追上來,他一邊摸著頭,一邊汗顏道,“林夕啊,你可真厲害,那可是王爺啊,全天下除了皇上和他娘親,也就你敢這樣當眾埋怨她了吧?不過看不出來啊,你平時那麼豪氣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其實也是個會撒嬌委屈的小女人啊!”
話到此處,徐懷城的腳又被狠狠落了一腳,他吃痛哀嚎一聲,手掌又抬起來,忽的感覺到身後吃人般的目光,又訕訕落下。
他哭喪著臉,“回去吧,別鬧脾氣了,前路定然還是無比凶險,現在我有了妾室,料想讓你跟文茵共享我這個夫君你也不會願意,還是跟了王爺你才最安全最不委屈,所以便不要在耍小孩子脾氣。”
林夕一噎,停下腳步,瞪著徐懷城,“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
好像說的她原先是想嫁給他似的。
徐懷城嘿嘿一笑,眼梢又孩子氣的眯起來,“我這不是逗你玩兒的嗎,別鬧了,回去吧,他是王爺,怕是不會在這麼多人麵前來求你,你是個女兒家,就放低下身段,體諒體諒,回到他身邊吧。”他認為自己說的還算是真心誠意的,為她著想。
林夕冷哼,“我不是耍脾氣,隻是看清,是啊他是王爺,我怎會奢求他記掛我在心上,今日我就算死了,估計他趕到時也隻是淡淡一撇。”
徐懷城噎到說不出話,女人上了脾氣,還都是不講道理的胡說一氣的。
她便又繼續走,突然身後傳來將士的驚呼,“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