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惜搖了搖謝承乾的手說道:“你真的要殺了謝旻皓?他根本是自投羅網主動做了你想讓他做的事。”長長的句子讓祁天惜開始咳嗽,謝承乾立馬將祁天惜扶起輕輕地給她順著後背。謝承乾順手將祁天惜摟緊懷裏看著遠處靜靜地說:“彘兒和旻皓隻能有一個。必須隻剩下一個。天翎無心政治倒是無妨。明白嗎?”
祁天惜覺得自己可能是自己太久沒動腦子反應有些遲鈍地說道:“我怎麼覺得事情不是這樣的。”謝承乾將頭靠在祁天惜的頭上喃喃道:“不能留。”謝承乾隻是靜靜地摟著她。沒有再說下去。
當賀靈希清早來到外殿中時就見到謝承乾溫柔地抱著還在熟睡的祁天惜。祁天惜被賀靈希進來的聲音驚醒,她美麗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似乎一時間有些認不出賀靈希似的。賀靈希拱了拱手說道:“微臣要給皇後娘娘診脈。”
祁天惜有些不自然地說道:“皇後娘娘沒有表姐聽著順耳。還是叫表姐吧。”說著她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放在床邊。沈樺溪不自然地笑著搔了掻自己的頭發少年的姿態顯露無疑。謝承乾微微點了點頭,“那好,表姐現在覺得怎麼樣,餓不餓?”久睡不醒的人都會感到無比的饑餓。祁天惜經他這麼一說祁天惜點了點頭。
“讓禦膳房去做些食物吧。煮些粥吧。”謝承乾吩咐道。祁天惜一把摁住謝承乾的胳膊說道:“我想喝彘兒煮的粥。多久我都等。”她的眼睛溫和地盯著謝承乾。後者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那你等好久了,彘兒是學帝王之道長大的,女工針織她根本就不會。”
“帝王之道?”祁天惜重複著這四個字,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還真行。明擺著要讓他們反目不是嗎?”謝承乾輕輕地刮了刮祁天惜高挺的鼻子解釋道:“是她自己要學的。真是和你很像。”祁天惜含笑說道:“行了吩咐一下吧。”
但是謝珂沒有讓祁天惜等了很久,很快就見一身黑衣的謝珂端著食盤走了進來,托盤中放著一隻白玉碗淡淡的米香。她靜靜地將食盤放在祁天惜的床邊,謝珂恭恭敬敬地給他們行禮,“父皇,母後萬安。”
謝承乾將祁天惜扶坐好讓她依在錦被上。祁天惜平靜地看著謝珂。賀靈希默默地給祁天惜診著脈,謝承乾拿起碗作勢要喂她,但是祁天惜閉著嘴輕輕地搖了搖頭。謝承乾立馬將手中的粥傳到了謝珂手裏。
“賀太醫沒什麼事你先下去吧。”謝承乾本來想將他支開,祁天惜卻揮了揮手,“表弟你先去給我開服藥吧。待會過來跟我聊一聊吧。好嗎?”她的嗓子依舊沙啞但是很是溫柔,讓賀靈希想起他小時候。幼稚單純肆無忌憚的時候,幹什麼都有父母,表姐,兄長照應著。似乎這一切都回到了以前。賀靈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說道:“好,表姐我先下去了。”
謝承乾看了眼賀靈希的背影似是不經意地說:“現在整個太醫署都歸你表弟管,我都插不上什麼手。”謝珂已經慢慢地舀起一勺白粥放到了祁天惜嘴邊。乳白色的米粥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謝珂卻很是不習慣做這種事情,沒有將粥喂給祁天惜,祁天惜自己輕輕地伸了伸頭將溫和的白粥喝了下去。祁天惜點了點頭說道:“料到了。”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宮殿裏的宮女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雖說都得了不少賞賜但是畢竟伴君如伴虎,更何況現在這三位沒一個是好惹的。一碗粥喝完祁天惜感覺舒服了很多,謝承乾悠悠地開口,他像是一隻慢條斯理的獅子,現在的他渾身散發著淡然和氣定神閑,“彘兒你想見皓兒最後一麵嗎?”
謝珂的動作一頓,圓圓的嬰兒肥臉變得慘白,隨即就恢複正常手中不自然地攪拌著白粥,“不見。”
“彘兒你先下去吧。”祁天惜對著謝珂笑了笑。謝珂精神恍惚地行了個禮下去了。祁天惜勾了勾手,謝承乾心領神會地將身子伏到她身前。祁天惜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謝承乾離得她很近氣息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你沒看出來?”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祁天惜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