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裏?祁天惜有些迷茫她的眼皮輕微地顫抖。她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了眼,謝承乾的麵孔擠進了祁天惜的視線。隻是那雙微微上調的眼睛正閉著,青青的胡茬布滿了他堅毅的麵龐。賀靈希困頓得有些搖搖晃晃,祁天惜來沒來得及阻止一個正在打盹的小宮女立馬喊道:“皇後!皇後睜眼了?!”寂靜空氣一下子炸裂起來。
“你!”謝承乾猛然新來伸手抓住祁天惜的胳膊。可是卻僅僅擠出了這一個字。祁天惜眼神迷蒙地看著謝承乾一時間兩人竟然說不出話來。
“我,回來了。”祁天惜如同破風車一般的喉嚨擠出一句話。猛地拉力讓祁天惜似乎聽到了自己骨骼撞擊的聲音。再有感覺時自己已經被謝承乾緊緊抱在了懷裏。熟悉的龍延香帶著冰冷的觸感鑽進了祁天惜幾乎麻木的鼻子。他將頭埋在她的肩頭喃喃著說:“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一定會有的!”
賀靈希激動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放好了,“陛下,您先放手!表姐,那個先讓微臣給皇後娘娘診一下脈吧!”祁天惜這才微微轉動眼珠,看向玉立在自己床邊的賀靈希。眉眼已經完全長開雖然有些慌亂但是還是能看出他的溫和有禮,於十年前的潑猴沒有一絲相像。
謝承乾立馬發現在自己的失態小心翼翼得將祁天惜緩緩得放下。祁天惜看著他臉上淡淡的皺紋嘴角費力得勾起,那個陪伴了她很多年少年原來也要老去了。沈樺溪的手穩穩得搭在了她的手腕上。“怎麼樣?”謝承乾緊緊抓著祁天惜的衣角,好像下一秒祁天惜就會溜走似的,隻是臉上的表情依舊顯得局勢在握。
祁天惜反手握住謝承乾的手默默地安撫著他,感覺到祁天惜的手覆蓋在自己的手上,她手心的溫度讓謝承乾漸漸冷靜了下來。謝珂靜靜地在一旁看著,有種置身事外的陌生感。“太好了,太好了!微臣雖然不能相信但是,但是表姐竟然真的是要全好的跡象!”
謝承乾握著她的衣角青筋隱隱得有些凸起,祁天惜的眼睛卻已經看向了謝珂,眼神中帶著一絲絲不解,她能理解彘兒和自己不親近但是祁天惜現在在謝珂的眼睛裏的悲傷。謝承乾連忙說道:“彘兒快過來!”謝珂像是猛然驚醒似的眼神眨了眨走到祁天惜床邊。“母後。”她的聲音軟軟的卻有些冰冷。
“過來。”祁天惜艱難得招了招手讓她走得更近一些。謝珂長得竟然不像她也不像謝承乾,更加像是那位已故的太後,嬌小柔美得像是個江南女子,有種說不出的味道,雖然僅僅是十歲卻已經沒有了太真稚嫩的模樣。
可是祁天惜很喜歡她的模樣。美麗的驚心動魄,“彘兒真的長大了。真,真漂亮。”祁天惜緩慢得說道。謝承乾微調的美目已經紅彤彤得,一滴眼淚也沒有流下來。謝珂盯著祁天惜瘦弱的臉頰,心中不變悲喜。開心嗎?不是。自己的母後整整躺了十年!她有記憶時母後就一直昏迷不醒了。父皇的所以感情都給了父親。
連皇兄她都看不清了,現在謝珂很茫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祁天惜將手緩緩地抬起,謝珂馬上反應過來接住祁天惜的手。“母後。”謝珂不知道祁天惜要幹什麼疑惑地問。祁天惜卻把眼神轉向謝承乾,“旻皓怎麼樣了?”這句話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謝珂。謝珂像是觸電一般看著祁天惜。“問這個幹什麼?”謝承乾眼睛盯著祁天惜補充道:“抓起來了。”
祁天惜感覺嗓子就像被火烤了一樣,痛得讓祁天惜說話有些困難。“你們都下去吧。”祁天惜瞥向四周輕輕地吩咐道。宮殿中的宮女太監應聲退了下去。祁天惜深深地看了謝珂一眼,“彘兒你也回去吧。早些休息。”謝珂乖巧地將手收回,應了聲是娉娉婷婷地走了出去。賀靈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微臣也退下了。”
祁天惜剛剛想說好,但是謝承乾卻吩咐道:“賀太醫你還是先去大殿外的耳房中休息吧。說不定還需要你。”賀靈希會意地行了個禮,下去了。棲鳳殿的耳房是他這十年來常常待的地方,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你才剛剛醒,我該勸你好好休息,但是你想問什麼就問吧。”謝承乾眼中閃著失而複得的光芒,也帶著淡淡的無奈。祁天惜真得想笑了,果然謝承乾很了解自己,比自己想像的更加了解。祁天惜皺了皺眉說道:“十年不見,你說話就不能客氣一點。”謝承乾將她的手反握住,“現在已經是很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