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都突地一下推開了我,滿布血絲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陰暗起來,他瞧著天上的星星說:“我可以讓他再睡最後一個安穩覺。”
他輕輕擦掉我臉上的淚,撫摸著我的臉就好像撫摸一塊木頭。
霍子都重重地拽著我的手往屋子裏帶,我木木地跟著他往房間裏走去。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該告訴她,我是清醒的?這樣他會不會認為他還剩下一點什麼?
他開了房門,重新將我安置在床上,說:“別急,明天就送你過去,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帶著狐疑地目光瞧著他,可能他覺得此時的我能夠有這種目光也是一件好事兒吧。
他突然就笑了問道:“你不信啊?沒事兒的,我不是壞人,我隻是在替老天爺懲罰那些喜歡說謊的人而已,所以,你以後不能對我說謊了,知道嗎?”
他點了點我的額頭,我一下子抓住他的手。
他問:“怎麼你舍不得我啊?可我還有事情要做,不能陪你。”
他沒有強行地將手抽走,但是他關了房間的燈,隻剩下一盞微弱的床頭燈,微弱到他可能看不見我眼角的淚水。
我鬆手了,我也迷茫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是不是該趁此機會永遠地離開霍家?帶著孩子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過一份簡單平靜的生活?
可是,這一次子鬱那什麼跟他抗衡呢?女人跟孩子,還有精心安排的臥底統統都在子都的手裏,怕是不管子都提出什麼意見他都會同意的吧?
這一次,霍子都沒有騙我,他真的帶我去見如如了。
其實,如如並沒有安排在多遠的地方,就在距離他別墅不遠的一所民舍裏,他還請了幾個保姆照顧著如如。
看他的架勢他是想著我在這裏常住的,給我準備了許多行李,還派了幾個保鏢過來看守。
我遠遠地就聽見了如如的聲音,幸好她沒有哭,隻是,我四處去尋找她聲音的來源,我試圖擺脫霍子都的手,但是,並沒有那麼容易?
他緊緊地拽著我,怎麼樣也是不放手的,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問道:“你會不會摔小孩?我能不能讓你接近小孩?”
我搖頭又點頭,顯得很是滑稽。
他命令道:“說話。”
我吃力地說:“不會……”
他笑了,說:“我知道你不傻,見到孩子,你就會好起來的。”
“三叔……”這個民舍裏有個門檻,還挺高的,如如吃力地翻了過來,非常愉快地迎接過來了,她一把撲到了霍子都麵前,緊緊地抱著他的雙腿。
她仰著脖子問道:“三叔,你怎麼兩天都沒有來看我?”
霍子都彎腰把她抱了起來,指著我問道:“這是誰?”
如如摸了摸她的小腦子,似乎有點陌生了,不過,她依舊高興地喊道:“是媽媽,是媽媽……”
她伸手讓我要我抱,但是,我卻有點害怕,我感覺這不是我的孩子,我多久沒有與如如見麵了,橫豎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罷了,但是,我感覺她變了樣子?
雖然沒有太多的變化,卻感覺與從前不一樣了,卻也看不出是哪裏不一樣了?
仔細想想,可能就是長大了一點吧!
想來也覺得神奇,從前我日日看見她,總覺她是那個樣子,這回這麼久不見,卻連她最微妙的變化也一目了然了。
霍子都把如如遞給我,而我卻不敢去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