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像個冒死進諫的忠誠,昂著脖子說:“你喜歡的女人唐小姐變成了癡呆,你在意的兩個朋友,一個被你活活逼死了,順帶著兩個老人家,一個因為這件事情怨恨上了你,與你不來往了;還有你敬重的爺爺也已經離開這世界了,你現在還剩下什麼?”
霍子都有點慌地問道:“我還剩下什麼?欺騙?背叛?我為什麼要剩下這些東西?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元寶搖頭說:“我沒有選擇,你怎麼對我的,我很清楚,但是,我不能泯滅自己的心,孩子是無辜的。
你不能就這樣把如如小姐藏起來,你不能,除非了她死了,否則,隻要她有機會長大,她會恨你的……”
霍子都毫不留情地一棍子打在他的腦袋上,哐當一聲,特別地響亮。
李安懿進去了,奪走他手中的棍子說:“子都,你冷靜點,你把他打死了,又怎麼樣?”
突然,她無意識地抬了一下頭,目光剛好落在我的身上,她麵色一僵,霍子都回了頭,那陰鷙的目光真的是把我給嚇著了。
我急忙朝外跑去,霍子都很快就追了出來,我尖叫著,對他的恐懼已經不需要我去偽裝了。
他一手圈著我,喊道:“唐一淺……”
我驚慌失措地喊道:“殺人啦,殺人啦……”
“你看到了什麼?”他雙手拽著我雙臂用力地搖著。
我瞧著他喊道:“魔鬼,魔鬼……啊……”
我知道這裏是他的底盤,我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也沒得用的,他真的把我當成了瘋子,他安撫我說:“沒事的,沒事了,咱們不怕……”
我的淚不是假的,我的發泄也不是假的。
我用力地打著他,打他的耳光,用拳頭捶他,耗費我所有的力氣。
他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說:“等你好了,你還會不會記得這麼一幕?如果你會的話,那你就記住,方元寶是霍子鬱派到我身邊的臥底,你知道他跟在我身邊多少年嗎?
我剛剛到霍氏任職總裁的時候,我討厭原來霍子鬱留下的助理,我想給自己招個助理,我在路邊看見一個穿著西裝乞討的男人。
他說他失業了,他說誰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給他一碗飯吃,他就會永遠地忠誠於他,這個男人就是方元寶。
可是,給他那口飯吃的人不是我,所以,他忠誠的人也不是我。”
他這陣子麵對的打擊也很多,知道當年趕出他霍家的人是他最為敬重的爺爺,知道他愛過的女人接近他是帶著目的性的,知道他最信任的助理原來隻是別人安排在他身邊的棋子。
他的人生都是欺騙與背叛,他也在發泄,故此,他的聲音很大。
如果此時此刻不是有我這麼個神誌不清的人在這裏,需要他的照顧,可能他也會找個懷抱緊緊地依偎著,等待她的安慰與鼓勵。
但是,他無法軟弱,他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裏,這一刻,我的心也軟了。
原來一直都高高在上的霍子都,此時此刻,好像從雲層跌倒泥土裏,驕傲的他也變得極度的自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時很脆弱。
他這幅樣子,讓我心疼,就好像當年我瞧著他坐車離開霍家的情景一樣。
他問我:“為什麼你們所有的人都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傷害我?我很痛,我的心很痛,痛得快要爆炸了。”
我想要抱住他,但是,我的手似乎僵住了。
我瞧著李安懿很是鎮定地朝我們走了過來,說:“子都,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利用方元寶把霍氏的經營爭取過來才是關鍵,不然霍氏與你愛的女人你一個也抓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