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霍家的大少奶奶,住院待產也是一件大事兒,霍子鬱給安排了很是高級的特殊病房,環境非常好,就好像住五星級賓館一樣。
我讓蘇合香跟宋慧雲一起在這裏陪著我,我希望我生孩子意識不清楚的時候,我身邊有一個完全信任的人。
但是,不管是蘇合香還是宋慧雲,我都不能完全的信任。
蘇合香是霍子鬱專門請來的花草專家,如果,上次用麝香害我的人,連子鬱都能夠瞞不過去,那也必定是這方麵的專家,那麼仔細想想,也隻有蘇合香能夠做這樣的事情了。
我之所以讓她繼續留在我的身邊,第一,是因為,她及時的收手了,可見她迷途知返,並不想害我了。
第二,我與蘇合香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她又是個沒得太大追求的人,沒得理由要害我的孩子,那肯定受人指使,我也想痛過她,找到她背後的人。
隻是,這些日子來,我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這一住進醫院,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翹首以盼,對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十分“渴望”。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擔心這孩子會有什麼危險一樣?好像在我的肚子裏還安全一點,一點他與我母體相離,我就沒有辦法保護他了。
我把我的這種不安告訴康醫生,他說:“孕婦或多或少有點類似的恐慌症狀,但是,不會有事兒的。”
那天,我感覺肚子開始陣痛了,但是,宮口一直都不開,醫生讓人扶著我在病房裏來回的走,走得我都感覺精疲力盡了,依舊沒有開。
等到了三更半夜,才真的是要生了,從前隻是聽說生孩子會很疼,現在,我算是感受到了,生孩子果然是世界上的最痛。
我堅持順產,是因為我想要保持清醒,我想要在孩子出生的第一時刻看見他。
但是,在接生的過程中,不是很順利,醫生說孩子胎位不正,這麼硬生怕是不成。
所以,在我承受這順產的痛苦之後,依舊是選擇了剖腹產,經過三個小時之後,我生了一個女兒,重五斤七兩。
在這個世界上,我終於有了一個與我血脈相連的親人。
然而,因為生產時間有點長,醫生說,孩子需要放在保溫箱裏幾日。
我下身有部分破裂,腹部又多了一道口子,根本就沒法下床,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麻藥散去,我感覺渾身都被針紮一樣。
我迷糊之中聽見很多人在慶賀,同時也聽見大夫人說:“費了這麼大的勁兒,竟然是個女兒?”
霍筱霜說:“媽,女兒怎麼啦?我也是個女兒啊……您不愛我?”
“不不不,媽媽不是這個意思,第一胎是兒子更好一點嘛,就好像你哥哥可以保護你這個妹妹嘛,算了,我們回去給你爺爺報喜去吧。”
天茫茫亮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我感覺我看到了霍子都,他站在我的麵前,就那麼看著我。
但是,霍子都不在這裏,他答應過爺爺,隻要爺爺活一天,他就不準回來。
所以,這隻是我的幻覺而已,是我的夢而已。
我笑說:“子都,我給你生了個女兒,你看到了嗎?她一定跟我一樣漂亮,對吧?”
他朝我笑說:“是,跟你一樣漂亮,你現在的樣子很是漂亮,你很了不起,恭喜你,當了母親。”
我一晃眼,他就不見了。
進來的人是子鬱,他給我熬了白米粥,我遠遠地就聞見了米香,這些年,沒少吃好東西,但是,我始終都覺得,白米粥是最好的味道,白白的,稠稠的。
“孩子好嗎?”
他點了點頭,我說:“我好擔心,現在終於可以放心了,你會保護我,保護我的女兒吧。”
他依舊是點了點頭,搖起了病床讓我半躺著,這樣很舒服,我因為我現在除了雙手,基本上是不能動的,感覺稍微動一下,我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喂我吃完了粥,給我看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霍如淺”三個字。
他解釋說:“爺爺說,女兒跟你很像,跟你一樣的漂亮,所以,取名‘霍如淺’。”
“像我好麼?像我會不會命苦啊?”
“怎麼會?她是霍家的第四代,是霍家的新生命,是千金大小姐,她的命是最好的,我們所有的人都會很疼愛她。”
女兒的小名叫如如,她的到來的確如老太爺從前說的那樣,會讓這個家變得更加和睦的,大家都很喜歡她,滿月與白天都辦得很是隆重。
大夫人雖然覺得她是個女兒有點失望,但是,對如如還是疼愛有加的。
我一個年輕人,根本就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子鬱倒是體貼入微,可是,他畢竟是個男人,多虧有大夫人幫忙照看,我們才能夠如此輕鬆。
如如半歲的時候,我跟子鬱發生了關係,如如八個月的時候,我就懷上了第二胎,如如,滿周歲不久之後,老太爺到了彌留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