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流雲重傷,叫小紅的丫頭死相詭異。
凰奔雷怒而問罪,有人擔憂有的欣喜。
總之一句,凰飛天聲名鶴起,卻並非什麼好的聲名。
那些質疑、甚至垢病。也將伴隨著她此後的成長,一榮俱榮。
“惡魔附身”的說法,再次傳得沸沸揚揚。那些聽風就是風的族老們,都準備傳她去祠堂之中,興師問罪!
凰飛天活動了一下手腕,咧嘴笑了一下。
明明暗暗的光影,灑在她的臉上,那缺了一塊肌膚的傷口,因為結了黑色的疤印,而顯得猙獰可怕。
族老來請,她去了就是麻煩,不去,則更加麻煩。
不過,也正好看看,這所謂的凰族族老,是怎樣的一副嘴臉,若全是陰險狡詐之輩,這個地方,不呆也罷。
正好,可以帶著娘親和弟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開始另外的生活。
逆天六訣,生息大法。
她前世裏經過千錘百煉的絕學,足可以在任何地方立足,安穩生活。
隻不過,在那之前,那些人欠他們的,全部要一一償還,連本帶利!
心裏暗暗打定主意,凰飛天笑眯眯地說著:“你們放心好了,我很快回來!”
這具身體,原是廢柴。
可沒想到的是,拆骨重生、血肉重組。再加上吃了那顆綠色的丹藥之後,原本混沌的丹田之內,居然有了一抹淡色的氣流。
隨著有意識的引導,它開始在體內遊走,並試圖衝破層層阻滯。
雖然不知道,這非紫非橙的氣流和前世的內力有什麼區別。但凰飛天卻也明白,這是好事。
至少,她可以開始修煉?可以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隻要她有足夠的能力,那麼,不管是誰,都沒法子阻擋她前進的腳步——
凰飛天挺了挺-胸,抬腿準備離去,凰飛鴻拉著她的衣衫,想要一起跟著,卻被毫不留情地推開。
那個族中的少年,神色輕蔑,頤指氣使。似乎不耐煩在這個破舊的院子裏多呆,一個勁不停地催她快走,快走!
病娘解下身上的披風,係到女兒的身上。帶著微弱的體溫,將周身寒氣擋開。她喉嚨哽了哽,露出一個真誠的笑意。
病娘抹了抹眼睛,迅速低頭說了句什麼。
凰飛天先是一愣,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這邊,凰飛鴻還在細聲勸說,族中少年忍不住出言譏諷:“祠堂是阿貓阿狗都去得的嘛,你算個什麼東西?”
隻聽“啪”的一聲,少年的側臉震了一下。一股子既麻又痛的感覺,讓他下意識捂住了臉。
凰飛天緩緩縮成回手腕,淡淡說道:“你才不是東西!”
她出手太快,根本猝不及防。
帶了實質殺意的冰寒氣息,讓人有一瞬間的錯覺,似乎,站在他麵前的,並非一個廢柴少女,而是久居上位的強者。
喉頭,狠狠地哽了一下,少年僵著臉,威脅道:“凰飛天,你敢打我……”
他想也不想地擊出一掌,一道紫色帶橙的光色從手心噴出,目標正是凰飛天的臉麵——這一擊,她不毀容,也會變得半死。
凰飛天詭異一笑,突然伸出手掌。
迅速地移到他的身後,托住少年的手肘,一抬,再一卸……
少年手肘脫臼,額頭冷汗直流。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凰飛鴻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就見自己的姐姐,瀟灑無比地揮手,率先開門而去。
少年手腳受傷,眼裏的光芒陰冷且痛苦無比。
他雖非天才,卻也經過十年苦練,初次交鋒,卻敗在一個廢柴手下。看著對方的背影,他牙根幾乎咬碎——凰飛天,等到了族裏,看我怎麼收拾你!
兩人一前一後,身影消失在無邊黑夜。
寥落的門前,又隻剩下母子二人。
病弱的娘親眉目含愁,身體單薄削瘦宛若紙人兒。寬大的衣襟被風一吹,象是要乘風歸去。
她蒼白枯瘦的手,輕輕拂了拂少年的頭頂,聲音輕柔宛若空氣:“不要擔心,你姐姐不會有事的!”
在說這些話時,病弱的娘手裏,一直握著一道紙符。
那紙符,是十年前那個人給的,說是在關鍵時刻,助她一臂之力。多年以來,她生活平靜,從來沒有嚐試用過。
可而今,丈夫被逼遠走他鄉,自己傷重已經入腑,時日必定無多。隻留下這一雙幼弱兒女,任人欺淩,被人鄙視。又或者說,是那個期限到了?她是否應該燃符求人出手解這一家之厄?
可若真是如此,她勢必就要跟著那人離開,一雙兒女也要天各一方。此生,怕都無緣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