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匕首,頂在對方的丹田。兩個人的鮮血,早已分不出彼此。
夜晚的風,溫涼如冰。將血的氣息吹散,可很快,又被新的血腥之氣代替。
凰飛天不斷咳血,身體也遙遙欲墜,逐漸模糊的視線,全是玉石俱焚的決絕。
靈力不停流血,凰奔雷早就驚惶失措。
女孩兒的眼神告訴他,若他不趕快發誓,真的會命喪當場。
可是,好不甘心啊……
向來眼高於頂的少年,遭遇人生第一次慘敗。那麼徹底,那麼……屈辱。
怒火混合鮮血吞下,五內因為怒氣焚燒,沙啞無力的聲音,一字一句,宛若詛咒一般:“我,凰之一族凰奔雷,向言祖發誓,此生絕不會出手傷害凰飛天及其家人,如違此誓,受千刀萬剮致死!”
誓言乍出,一道驚雷從頭頂劈來。帶著某神聖氣息的金光,宛若無形的桎梏,彌漫在全身,一沒而入。
言祖之力,正式生效。
凰驚雷,終此一生,都不得親自出手,傷害凰飛天,及為難其家人。
但是,他怎麼會甘心?
他怎麼能罷休?
指甲,深深地嵌入肌膚,讓疼痛喚回被燒毀的神智。
少年眸色變成血紅,惡狠狠地叫道:“現在,還不快放了我!”
凰飛天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吃力地將奪來的匕首放下懷中。她站直身體,眼神居高臨下:“現在,給我滾!”
滾?
身子軟得象團棉花,靈力散得象紙片。
就算凰奔雷早恨不得在這一秒消失,可也是做不到的啊!
他勉強按捺怒火,發誓最後一次低頭,再惡狠狠地吼道:“解藥!”
他雖然對著言祖發誓。不能再找凰飛天一家的麻煩。可是,那拆並沒說過,不能慫恿別人找讓這一家人挫骨揚灰的哇!
言祖之誓又如何?
他隻作壁上觀,而不會親自動手,又豈能約束?
總之一句,隻要他能活著離開,凰家姐弟,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
死,或者生不如死!
凰飛天哪裏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當下冷嗤一聲:“沒有……”
凰奔雷的眸子,頓時瞪得象隻牛羚:“你敢騙我?”
“啪”的一聲,一個精致的錦囊扔在他的麵前:“這是你妹妹的東西,我哪裏會有解藥?”
這下,對方的臉色,直接變得黑綠。
凰飛天,你能再無恥一點嘛?
居然敢奪了他親生妹妹的東西,用來對付自己,而那解藥……
恨恨地看了那錦囊一眼,少年咬著牙說道:“左邊,第三個袋子……”
右邊是毒藥,左邊是解藥。
這一向是凰流雲的習慣。
凰飛天摸索了一陣,搖頭:“空的!”
隨後,聳聳肩膀,一臉無辜地說著:“你看看哈,並非我不給你解藥,隻不過,這毒藥不是我的,解藥也是空的……”
所以,算你倒黴了啦!
一邊說,人已經退出幾步,神情更顯得狡黠三分,中氣不足,卻明顯興災樂禍:“話說,這兒風涼水冷,群魔亂舞,凰奔雷,你好好享受一晚吧!”
轉身的瞬間,一個白色的瓷瓶被扔進了左首的陡崖——哼哼,想要解藥?
做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