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奔雷怒不可遏,冷喝一聲:“臭丫頭!”
暗影一閃,“呼”的一聲,一道勁風迎麵。
凰飛天嚼了一半的窩頭,頓時蒙了一層的土。
這可是身體的娘抱病做出來的呀!
居然敢毀了?你丫的,是茅坑裏扔石頭——找屎呢,還是在找死呢?
當下,狠狠的一拳揮了過去:“賠我窩頭!”
凰奔雷大約十七、八歲年紀,長得身材魁梧,體魄高大。
一身玄色的衣衫,包裹著他張弛有力的身體,骨腕處顯露出來的條紋肌理,讓人看了,暗暗驚心。
他身形高大,土屋低矮。整個人往那裏一站,鐵塔一般。擋住了大半的光線。
渾身,淡橙色的氣息緩緩縈繞,若隱若現。極強的威壓,讓人忍不住想要渾身顫抖。
橙息中階,凰族之中,少年之中,寥寥無幾的強者!
兩人的娘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問道:“什麼事啊?”
凰奔雷咧嘴一笑,剛要出言譏諷,凰飛天已經搶先答道:“沒事,娘啊,你們先吃飯,我出去一下!”
一邊湊近兩步,壓低聲音威脅道:“你敢跟我來,單打獨鬥一場嘛?”
雖然知道對方很強,可自己未必毫無勝算。
最重要的是,將這人引開,不能禍及身體的親人。
凰奔雷正想尋個沒人的地方,讓凰飛天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呢。聞言,正中下懷,遂哈哈大笑:“你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死到臨頭,居然還敢來挑釁?”
凰飛天冷嗤一聲,率先奔了出去。
和這些白癡講理,簡直蠢過對牛彈琴。
因為,在他的眼裏,凰流雲殺了自己理所應當,她教訓了對方一頓,就是十惡不赦。
這世界,何其不公?
又或者說,隻有強者的拳頭,才能揍出所謂的“真理”和“規則”?
那麼,就以強製強,打出屬於她凰飛天的寬闊天地。
翻過一座山丘,就是一片平地。
舊屋的燈光,早已經沒了蹤影,也不擔心,有什麼動靜,能讓外人聽見。凰飛天甩開外衣,順手擺開了架勢:“動手吧!”
輕鬆的姿態,隨意的眼神。
少女的眼底,隱約流動的堅定和殺意,讓凰奔雷那樣的人,都滯了一下。
隻一下,他便忍不住仰天大笑:“死丫頭片子,納命來吧!”
說罷,隻手一揮,一股子奔雷般的力道,源源不斷地施展。
有形的雷音,帶著鳴叫之聲,和彌漫著的橙息氣息席卷而來,瞬間輾軋一切。
男子信手揮灑,四周的空氣,形成可怕的漩渦。無形的壓力,定格了時間,放緩了速度。
凰飛天全身的骨骼,被奇異地扭在一起。
巨山一般的壓力,一波比一波滂沱,讓她根本沒辦法站穩。被擠逼的內腑,更讓她無法呼吸,想要跪地求饒。
這便是強者的威力,隻要施放威壓,就能讓弱者渾身戰栗。
但凰飛天不是弱者,又或者說,從來沒想過要做弱者。
她頂著壓力,準備迎難而上,在這一局力量懸殊的生死博弈,為自己尋回尊嚴!
不再受人欺負。
這是她許下的承諾,而現在,則是實現承認的第一小步。
手中的匕首揮過半空,她的身體穿透雷電的間隙。
風與電交錯鳴銳,她不管不顧地上前。盡管,每前行一步,扭曲的骨骼,都會散發強烈的痛意。可她強忍著,毫不鬆懈。
耳邊,響起一個極度瘋狂的聲音:“求饒吧,我會讓你死得舒服一點!”
凰奔雷獰笑著,更加強勢的雷電之波,狠狠地砸向不及肩膀高的少女——有形的震懾,足以磨挫所有的勇氣。
氣血翻湧,五髒難受。
小葫蘆適時醒了過來,黯淡的綠光,在感覺到滅頂的壓力之時,頓時驚叫起來:“這人實力很強,不是你能抗衡的……撤,快撤!”
撤?凰飛天突然冷笑起來。
她的字典裏,從來沒有退縮,又哪來的後撤呢?
咬緊牙關,在心底怒喝一聲:“不管了,先接了再說!”
說是遲,那是快。她運起隱字門的“逆天六訣”,硬生生地頂了上去。
腦海之中,小葫蘆用力旋轉起來,早前,吸收的力道,全部化為掌力,從凰飛天的手心逸出。在兩掌相撞的瞬間。她的人,宛若斷線風箏一般,朝外跌了出去!
喉嚨一腥,鮮血狂奔而出。
五髒移位,六腑皆裂。
少女氣若遊絲地躺在那裏,生死不明。
耳邊,傳來凰奔雷的叫囂:“蚍蜉憾樹,不自量力……凰飛天,你今天死定了!”
傷的是凰家的驕傲,死的是不齒的廢柴。
相信這筆帳,長老們個個都會算。所以,為了給妹妹報仇,他下手狠辣,毫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