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等著她的回答。
弗裏達歎息說:“我隻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做一些危險的事。”
安柏微有些走神。如果葉眉聽到這話,一定會這樣嘲諷弗裏達:說得好像他以前的日子過得多麼安全!
“一言為定。”他果斷掛電話。
和唐睿銘撕破臉的第三日,安柏來到唐睿銘的大別墅。
別墅占地麵積很大,整體呈U字形,東西走向,私人生活區與唐睿銘的工作區隔園相望。那是一個堪比植物園的大花園。員工休閑區和私人遊樂區在同一片區域,僅一牆之隔,但是門禁森嚴,工作人員禁入私人生活領域。
職員每日上班走側門,安柏走得卻是正門,以童璐璐的朋友兼救命恩人的身份。
下午茶時分,唐睿銘在花園等候安柏到來。葡萄藤下涼風習習,他坐在綠蔭下的藤椅裏,手執一份報紙低頭閱覽。精致藤桌上擺著一杯清茶,兩碟點心。風吹香茗嫋嫋。好一個閑適地方!
“坐。喝點什麼?”唐睿銘放下手中的報紙。
他的語氣很隨意,仿佛之前的不快沒有發生過似的。
安柏坐到他對麵:“客隨主便。”
不一會,傭人送來一杯和唐睿銘一樣的香茗。傭人安靜地退下。
夏末秋初,鮮花依然繁盛,空氣中彌漫著混合花香。安柏抬眼打量唐睿銘。眼前的男人雖然身著嚴肅到刻板的西裝,卻顯得那樣閑適優雅,周身縈繞著宜室宜家的好男人好丈夫好爸爸氣場,大異於他一貫表露在外的鐵腕商場形象,卻意外的適合他。
唐睿銘開口說:“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找我,卻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安柏暗地訝異。他自己都沒有料到的事,為何唐睿銘卻如此篤定,他哪來這份自信?莫非他早打算逼他來見?但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事似乎與他無關。
手指在扶手上輕輕劃動,唐睿銘容色淡淡地說:“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你的來意。”
他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倒教安柏有些看不透。安柏微笑看著他,話中綿裏藏針:“沒料到唐先生如此大度寬容不計前嫌,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別誤會,我很計較。”唐睿銘慢聲反駁,語氣微加重兩分。
安柏有點心塞。他倒是直白!
捧起茶杯,唐睿銘緩聲催促:“別耽誤我的休息,說你的來意。”
安柏懶得再同他拐彎抹角:“我來道歉。”
語氣如此理直氣壯,哪有一點道歉的誠意?唐睿銘哂笑一聲:“我沒興趣。”
“那不是重點,我來過就好。”
“哦,弗裏達勉強你。”
唐睿銘一語道破玄機。
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著杯中浮沫,他微笑:“說起來,最近經濟形勢不大好,大唐的利潤下滑很嚴重。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做慈善啊。”
那微微苦惱的模樣好欠扁。
安柏更加心塞了。他看不懂唐睿銘在玩什麼名堂,因為沒有任何動作,也感覺不到惡意,這讓他有些憂慮。就是沒動作才有問題呀!
驀地,他悟了。唐睿銘沒把他轟出去,而是讓他進門,又擺出一副要與他對坐深談的架勢,必然是有所求。
想明白了,安柏也坦然了。
“你讓我進來,不會隻是為了當麵跟我說,你家沒餘糧吧?”他說。
唐睿銘慢條斯理地抿一口香茗,擱了茶盞說:“弗裏達為了收拾你鬧出的爛攤子,替你賠了不少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