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紫鈴前後晃動著身體,嘴裏依舊喃喃有聲,對於身邊多出一個大活人,沒有給予任何反應。
大概是距離近了,安琪這次倒聽清季紫鈴嘴裏在說些什麼。她在數數。
“一支薔薇,兩支薔薇,三支薔薇……兩支薔薇,三支薔薇……”
安琪心中一動。唐睿銘喜歡薔薇花,季紫鈴為爭奪唐睿銘的關注,一直極力迎合唐睿銘的喜好。沒想到她瘋了多年,其他事情一概從未提起,現在卻記起這個。
她忽然展顏一笑,對季紫鈴說:“是啊,你好不容易趕走的薔薇花又回來了。她活著回來了。可是你卻好像已經離死不遠了。”
“啊嗷!”季紫突然發狂咬人,不知哪個字眼觸動了她的神經。
安琪早有提防,閃避的很及時,可她仍舊失算了。季紫鈴好像發了瘋,一咬不中,緊接來一個雙腿連環追命踢,結果出力太狠,半個身體掉到床外。安琪被踹中腹部,踉蹌坐到地麵。
“你屬狗的嗎?!”她恨恨地罵。
季紫鈴像狼一樣惡狠狠地呲牙。喀嚓喀嚓!牙齒撞擊在一起產生的聲音,讓人聽了忍不住腮幫子發酸。
見她這副豬狗不如的狂樣,安琪的心情糟糕透了。連忙站起來。確認外套沒有弄髒,形象沒有不妥,捂著腹部朝外走。她一瘸一拐地嘲笑自己:“我這才是自作自受,跟你一個瘋子計較什麼?最近很忙,我下次有空再來看你。你自己咬自己玩去吧!”
她終究心裏有氣,不忘寒磣季紫鈴兩句。哪怕被寒磣的人不一定能聽懂。
房間漸漸恢複安靜。
季紫鈴慢吞吞把自己折騰回床,又開始坐在床上左右搖晃身體。隻是那雙被長發半遮的眼睛裏麵,依舊帶著一股子化不開的戾氣,猛不丁瞧見,活似一隻陰森森的惡鬼。
安琪很暴躁!
離航班出發不到四十分鍾,車卻熄火在高速公**上。真是禍不單行!
臨時叫出租明顯已經來不及,安琪暗地求神拜佛,希望能攔到一輛順風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經過的車很多,停下的也有兩輛,可惜卻都不順**。安琪幾乎望眼欲穿。
終於,又有一輛車停下。車主探頭瞧了瞧,視線掃過被安琪停在**邊的轎車。
“怎麼了這是?車壞了?”他問。
“是啊。兩位去北環機場嗎?”
“唷,剛好順**!上來吧,帶你一程。”
安琪不停道謝,上了車。低頭看一眼腕表,時間才過去十分鍾,在可接受範圍內,如果**程順利,趕上航班不是問題。她這才有心情跟車主和他的朋友說笑。
她笑著問:“我叫安琪。還沒問兩位貴姓呢。”
“免貴姓程,禾字旁,右邊上口下王。我朋友也姓陳,耳東陳。”
安琪好心情地笑笑,隨口問:“去哪兒呢?”
“安小姐去哪兒,我們哥倆就去哪兒。”車主回頭望著安琪露齒一笑。
話落,他的氣勢陡然一變,好像染血的刀鋒出了鞘,煞氣迎麵撲來。
安琪心中一凜。和唐睿銘走南闖北好幾年,危險的事她遇到不少次,不至於被這點場麵震住。
她裝糊塗:“哦?那可真巧。”手暗暗摸進手提包。
這種時候也甭惦記趕航班了,首先得保住性命。作為唐睿銘身邊頗有重用的秘書,安琪接受過一些特別的訓練。此刻正是體現訓練效果的時候。二對一,她勝算不高。先求救再說。出現在安琪腦海的首要求救對象,非唐睿銘莫屬。
唰!一把飛刀貼著她的臉,刺中她身後的沙發座椅靠背。
安琪驚得臉色煞白,身體僵硬,冒出一層白毛汗。
大秀飛刀絕技的,是副駕駛座的男人。他探身拿走手提包,皮笑肉不笑地警告:“安小姐,我知道你不是一般女人,但是聰明大膽不等於自作聰明。希望你能明白這其中的區別。”
安琪鎮定地說:“不管你身後的人出價多少,我可以出雙倍價錢。”
“嗬嗬。”
被嘲笑了。
身手好,口風緊,不為財……最壞的狀況出現了!安琪臉色蒼白。作為唐睿銘的秘書,她知道不少機密。而她腦子的東西,大概就是他們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