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殺死從三品副留守指揮同知位,這個凶手的武功必然不差,為了穩妥起見,時白決定留下來親自!貼身!保護!
“時大人如此不拘小節,是不是不太好?”在於歌逼人的視線下,時白氣定神閑的抿著茶,一點也沒有難為情的意思。
“無妨,在下不求姑娘負責。”時白站起身,仿佛聽不懂於歌的言下之意,一提氣上了房梁。不待於歌反應,又很快跳了下來。
“發生……”於歌正想問發生何事,隻見時白從桌角處取出一方幹淨的抹布在手中,一口氣躍到梁上,刷刷兩下把橫柱上的灰都抖了下來,接著仔仔細細將柱麵擦拭得纖塵不染。
於歌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滿身灰塵,竟然忘記躲開,自己剛才想說什麼來著?時白,我xx你祖宗!
屋內突然多了個男人,任於歌的神經再粗,也做不出來在屋內梳洗。小茹已經被她打發去外間睡了,於歌隻能憤憤的散開青絲,鋪上一塊錦緞在枕上,將就著睡了。
夜色越來越深,時白在梁上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呼吸也不可聞,不知道古代有沒有龜息大法一類的武功絕學,總之這人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或許是頭上太髒,於歌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夜的光景,凶手若是再不來,天可就亮了。
哢,一聲輕微的動靜從外間傳來。於歌立刻調整姿勢,放慢呼吸的節奏。聽響動,門閂已經被撥開。
小茹經過授意,早就睡得死沉,即使醒了也不會反抗,隻希望凶手不會太滅絕人性,連一個丫鬟也不放過。
來人在外間停留的時間不長,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動靜,看來小茹不是被迷暈就是被點了穴。從外到裏隻有一扇雕花木門,輕輕一推就朝內打開。於歌本以為他會走窗戶的,白白在窗台上撒了那層追蹤粉。
對方的動作很輕,但門扉是木料所製,難免發出一點吱嘎的聲音。門聲響過之後便是死一般的寂靜,靜到於歌都能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頻率,比平時略微快些,感覺興奮比緊張更多。
這人的武功確實不弱,和時白一樣能夠完美隱藏自己的氣息。於歌突然有點慌張,他們倆的武功到底孰強孰弱,現在想想,之前對時白的信任到底是從何而來,竟然沒有考慮過他不敵凶手的打算。
於歌雖然在胡思亂想,但是神經一刻也不敢放鬆,既然感受不到氣息,那就將精神力布及到房間內的所有家具上,恰巧那人前進的時候,衣擺掃到了桌角,由位置推斷,凶手與她隻有幾步之隔了。
木桌到床榻,中間是一段空白地段,於歌沒辦法再以物體來判斷對方的位置,也不敢輕易去碰凶手身上的物品,對高手來說,哪怕是配飾上的一顆珠絡也早就融為一體,隻要她大意碰上,一定會被發現。
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危險的,整整三息的時間,於歌都無法查別對方的動向,那人沒有出手,時白也沒有任何動作,房間內似乎隻有自己一個人。
於歌裝作不經意的翻了翻身,將後背露給對方。這麼好的機會再不抓住,於歌就要懷疑對方的智商了。
果然於歌才剛剛翻過身去,一種危險的氣息直逼後背。不管時白有什麼計劃,於歌都不打算坐以待斃,一把掀起錦被,於歌趁著被子飛出去的瞬間,身體往床裏側快速翻滾一圈。
豈料對方迎麵而上,手中長劍飛舞,一團團棉絮被劍氣帶得四處灑落,緞麵也零零散散掉了一地。於歌根本顧不得打量別的,劍刃已經刺到她麵前,心中不免大駭,這出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好在此時,一把短刃從側麵飛來,恰巧擊中了前進中的劍身,角度和力道算得極為準確,稍微偏上一絲一毫,便會劃傷於歌的胳膊。
有時白加入戰局,於歌終於擺脫狼狽,相反還有時間打量起神秘的黑衣人。這人身量不高不矮,比自己僅僅高出半個頭,若是女子則太高,若是男子又略微有點矮。可惜黑衣人的動作太迅速,和時白纏鬥在一起,閃轉騰挪的,實在看不清楚他有沒有喉結。
唯一可以確定對方是個光頭,頭上雖然帶了黑色的帽巾,但是從光滑的弧度不難看出這是一位出家人。於歌突然鬆了口氣,不是心無就好。
短短一盞茶,黑衣人和時白已經過招了數個回合,眼看著黑衣人越發式微,時白的招數越發狠厲。窗外響起了一道尖銳的嘯聲,有點像是笛子吹出的高音,很急促,隻有短短一瞬。
黑衣人聽到聲音,不再纏鬥,匆匆逃出門外,兩人的武功本就相差不多,黑衣人鐵了心想走,時白一時半會兒也攔不下來,況且黑衣人選擇的路線太讓兩人意外,窗戶就在旁邊,為什麼他舍棄了近路不走,非得原路返回?一時不察竟然讓他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