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歌第一次看到玄禮師傅這麼慌張,淡定如他竟然也會聲嘶力竭,不過說起來國安寺的長老竟然是和人那什麼而死,若是傳出去,這些出家人都可以挖坑把自己埋了。
“師傅莫急,事情查清楚之前,我們不會妄下定論,如果釋通大師是清白的,本官自會還他一個公道。”時白走到玄禮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是認識這名年輕弟子的,兩年前隨皇上來禮佛,曾經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玄禮少年老成的穩重感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兩年過去他越來越有出家人超塵脫俗的氣質,如今失態尖叫,也是出於國安寺的名聲吧。
“本官最近耳朵不太舒服,聽不得一丁點閑言碎語,你們明白嗎?”時白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溫柔,仿佛真的是在跟人抱怨身體有恙,不夾雜半分威脅的意思。但是小房間內的所有人都知道,時相這不是在跟他們商量,這是命令!
“明白!”宋益帶頭響應,其餘人也紛紛表明立場。
“於姑娘我不擔心,我知道你是個嘴緊的。”時白露出笑容,可眼神裏分明寫著我不是很信任你,你不許透露半分的意思。
“我不會說出去!”於歌無奈,不就是想得到一句保證嘛,花樣忒多!
“於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如此甚好。”時白滿臉讚賞,“已經快到午時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用些齋膳?”
曾經聽心無說過國安寺的齋菜好吃,於歌便沒有拒絕,早上那點清粥熬到現在,已經消化得幹幹淨淨。
同去齋堂的路上,時白和於歌簡單說了一下那名禁軍的事情。在於歌閉關的兩天時間裏,時白不但找到了他的屍身,還從長安得到了回信。
那名慘死的禁軍叫陳戈,確實來自宮中,官職為從三品副留守指揮同知位,此次是奉命來國安寺辦事的,但是奉誰的命,辦的什麼事暫時還不得而知,在他死亡的前兩日,皇宮北門的侍衛曾看他獨自一人策馬而出,後來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雖然屍身已經找到,可惜的是陳戈的屍體被流水衝到下遊,經過野獸二次撕咬,隻剩累累白骨,用來破案的信息幾乎沒有。
“你說屍體是被流水衝走的?”聽了好半會兒,於歌總算聽出時白的言下之意,“你懷疑心無是凶手?”
“凶手不敢說,但是心無姑娘一定說了謊。”時白非常篤定,要不是心無的身份特殊,他早就抓來質問了,不用刑他也有很多種方法讓人說出實話。
“需要我做什麼?”時白總不會白白和她透露案情,多半是有什麼用得著自己的地方。
“姑娘真是冰雪聰明,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於姑娘能配合我一下。”時白難得這麼正經嚴肅,語氣也萬分誠懇。“不妨實話告訴姑娘,心無小師傅的身份有些棘手,我不想她卷入人命案件。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從我到這裏的每一個和尚姑子都沒法交代。”
對於時白所說,於歌並不意外,早察覺到心無的身份不會簡單,定儀師太說是故人所托,這位故人能打動出家後的太妃,並且極為寵溺心無,想必也是長安城裏的貴人。
“心無是安靖王簫屹坤的獨女,原名蕭語卿。”時白說完停了下來。
看到於歌一臉懵逼的樣子,就曉得安靖王的事情她並不知道。從頭說起太費時間,他們已經快走到五觀堂,身邊的耳目又很多,於是覆在於歌耳邊簡短的提了幾句。
“安靖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哥哥,嫡出長子,也是先皇欽點的儲君,原本繼承大統的人應該是安靖王,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我皇上位,便將他幽拘在皇陵,替皇上盡孝。十四年前,皇陵發生瘟疫,安靖王及家眷盡數病死,僅留下一個小女兒,便是蕭語卿。皇上不忍安靖王血脈斷絕,將蕭語卿托付給嘉靖太妃親自撫養,也就是心無師傅。通曉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我也是昨日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