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楚楚捂著胸口,手中緊緊的攥著手絹,“我怕,我怕啊……”
她已經,失去過夏軒翊了,不能再一次的失去他。
淩清歌,你為什麼不去死?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易簡看著孫楚楚我見猶憐的神色,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他和嚴敬不同,他是和夏軒翊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名為主仆,實際上感情深過兄弟。
易將軍在世的時候,算是夏弈荇的黨派,不過易將軍戰死沙場,所帶三萬多人,無一生還,皇上震怒,剝奪了易家的世勳。
這個時候,夏弈荇的黨派,不僅沒有保住易家,反而落井下石,生怕自己遭到了牽連,那個時候唯一肯為易家說話的就是夏軒翊了。
夏軒翊力薦易簡,在軍中謀了一個職位,逐漸的,易簡讚露頭角,成為了現在的小易將軍。
他不會忘記夏軒翊的恩德,所以這些年,對夏軒翊一心一意,特別是在看到夏弈荇搶走孫楚楚的時候,他的怒氣到達了極點。
若不是擔心連累了夏軒翊,他早就出手,將夏弈荇宰了。
現在看到孫楚楚泫然欲泣的模樣,他更是篤定了主意,堅決不能讓任何人破壞了兩人。
他實打實的覺得,夏軒翊喜歡孫楚楚,孫楚楚也喜歡夏軒翊,美人兒和英雄,就是應該在一起。
易簡歎息一聲,聲音很低,“夫人,王爺是不會為了淩清歌拋棄你的……”
孫楚楚閉了閉眸子,再次睜開眼睛,眸中霧氣氤氳,“你不懂,阿簡,淩清歌和七王爺的關係,無人得知,你就不怕,淩清歌再次為了七王爺背叛軒翊?”
易簡臉色一白,擰眉道,“夫人,放心吧,王爺不會再上當了!”
孫楚楚走到窗邊,抬眸看著外麵,那是德仁堂的方向,夏軒翊的身邊,除了易簡之外,別的人都是幫著淩清歌的。
包括這王府,許許多多有名無實的侍妾,還有王府的管家下人,他們提起淩清歌,都是一臉溫和之色,這淩清歌才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翊王妃。
孫楚楚臉色煞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瓣,防止自己露出什麼不該表露的情緒。
易簡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沉默的站在那裏。
*
德仁堂,門庭若市,陳阿婆的兒子,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挽回一些麵子,特別送了起死回生的招牌,賀飛燕不屑一顧,連陳阿婆都拿著掃把,想要將自己的兒子趕出去,可是偏偏,肖默然笑意盈盈的接受了。
他這個人,好的言語無法形容,仿佛全世界的惡意,他都感受不到,他隻會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出了陳阿婆的事件,京城的衙門,也重視起了德仁堂的安全,也或許是為了奉承這攝政王的朋友,所以衙門為肖默然配了幾個護衛,一天十二個時辰輪流值守。
德仁堂在肖默然治好了陳阿婆的腸癰之後,名揚天下,很多人不遠萬裏,來德仁堂找肖默然看病,肖默然則是來者不拒,一點也沒有神醫的架子。
一來二去,這德仁堂的安全,確實成了問題,肖默然也就默允了這些護衛的到來。
夏軒翊進門的時候,守在門口的護衛攔住了他,這些個護衛並不認識夏軒翊,可是在他們伸出手的一刹那,夏軒翊身後的暗衛忽然出手,製住了這些護衛。
護衛甚至沒有看清楚,將刀架在他們脖子上的人是誰,剛剛夏軒翊的背後,明明一個人都沒有,這些鬼影又是哪裏來的?
其中一個暗衛怒斥,“大膽,見了翊王殿下,還不跪下?”
那護衛才明白,自己攔的人是夏軒翊,慌忙跪地。
夏軒翊麵無表情,走進了德仁堂。
如今的德仁堂,想要入門問診,需要提前預約。
所以夏軒翊這樣熟若無睹的闖入,是被不允許的。
肖默然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
他進門,冷冷的看著肖默然,肖默然正在給一個孕婦把脈,看見他的那一刻,欣喜的抬頭,“軒翊,我正要去翊王府找你呢……”
夏軒翊麵色冷漠,“淩清歌呢?”
肖默然一愣,隨即將自己的手指,從搭了手帕的孕婦的手腕上拿開,他看著夏軒翊,歎息一聲道,“軒翊,你是來找淩兒麻煩的嗎?”
夏軒翊冷笑,“淩兒,你竟然還敢叫她淩兒?”
肖默然沒說話,吩咐了賀飛燕,將屋內的孕婦請了出去,接著掛了歇業的牌子,
看著肖默然一本正經的臉色,夏軒翊冷笑更甚,“怎麼?又要為了淩清歌跟我打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