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發出一陣哄笑,幾年前賀飛燕和肖默然離開京城的事情,因為有賀紀年在,所以他們不敢亂嚼舌根,可是現在,賀家落魄了,他們自然要嘲笑一把的。
賀飛燕臉色通紅,氣的說不出話,那雙盈盈秋水般的眸子,蓄滿了淚水,卻倔強的不肯落下。
她依舊護在肖默然的身前,展開雙臂,為他遮擋所有不善的眸光。
肖默然回過神來,輕輕的拉了賀飛燕一把,將賀飛燕拉入自己的身後道,“諸位,陳阿婆的事情,我一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飛燕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還請諸位不要侮辱了飛燕!”
眾人嘩然,賀飛燕?肖默然未過門的妻子?
肖默然是不是腦子秀逗了?人家姑娘父親是兵部尚書的時候,他沒有娶人家,現在賀家沒落了,跟夏軒翊是死對頭了,他要娶賀飛燕?
再說,他娶賀飛燕,夏軒翊會同意麼?
正在眾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外麵傳來整齊有序的腳步聲,接著一隊人馬,將德仁堂包圍了起來。
人群被強製分開,走出一個紫衣漣漪,俊美異常的男子。
那男子仿佛帶著天生的磁力,能夠吸引所有的目光,他在錦衣衛的簇擁中,信步走進,淡冷的眸光掃視了一皺,最後視線停留在了肖默然的身上,“怎麼回事?”
“翊王爺……”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所有人嚇的跪地,那些跟肖默然為難的,更是瑟瑟發抖。
夏軒翊來了?這個權傾天下的翊王爺?
肖默然擰眉看了夏軒翊一眼,緩慢搖頭,“沒事!”
夏軒翊上前幾步,看了一眼地上將死的阿婆,聲音低沉,“將人抬去德仁堂的後廂房,腸癰,未必就是絕症!”
陳阿婆的家人,惶恐的看著夏軒翊,肖默然更是擰眉不解的看著他,夏軒翊淡淡的道,“這世間,就沒有肖神醫看不了的病,肖默然手下,死人也得活過來——”
這句話,他是看著肖默然的眼睛說的,但是肖默然確實沒信心。
腸癰……
古往今來,就是絕症,怎麼可能有治好腸癰的辦法。
夏軒翊抬手,拍了拍肖默然的肩膀,吩咐錦衣衛將陳阿婆抬去後廂房,這才轉身看著賀飛燕道,“去將宮裏的禦醫統統請過來,看看這位阿婆,是不是真的無藥可救!”
肖默然抬眸,不解的看了夏軒翊一眼。
這又是何必?
已經確診是腸癰,就算禦醫來了,也是束手無策,隻不過再一次定陳阿婆的死刑,宣判他的誤診無能而已。
夏軒翊卻不理會他,當眾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也不驅趕看熱鬧的眾人,任由那些人跪在那裏。
賀飛燕對皇宮很熟,她從小和夏軒翊等人一起長大,自然對皇宮的不會陌生。
她去了皇宮,拿著夏軒翊的令牌,找了幾個資格最老,名聲最好的禦醫,接著離開了皇宮。
禦醫趕到德仁堂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時辰,這些刁難肖默然的人,跪的頭暈目眩,可是夏軒翊坐在上方,他沒有說起身,他們就不敢起身。
好不容易盼來了禦醫,禦醫的口徑一致,腸癰,無藥可治,阿婆頂多還有半個月的生命。
肖默然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此刻他想的並不是,如何挽救自己的名聲,而是如何挽救阿婆的性命。
他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裏,緊緊的皺著眉頭。
賀飛燕站在一邊,安慰的看著他,他卻絲毫不睬。
夏軒翊放下茶杯,聲音淡然,“你們都聽見了,禦醫也說,陳婆沒救了,還有半個月好活,可是肖神醫,卻有辦法救活陳阿婆……”
所有人都抬起頭,詫異的看著肖默然,肖默然則是不解的看著夏軒翊。
腸癰,無藥可治,他怎麼可能救得活陳阿婆?
夏軒翊打了一個響指,屏風後麵走出一個姿容無雙的女子,女子恭敬行禮,“王爺,金針已經備好,隻等肖神醫出手相救……”
夏軒翊點了點頭,回眸看著肖默然,“肖神醫,請吧——”
肖默然不知道夏軒翊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好跟著去了後廂房。
後廂房內,陳阿婆躺在那裏,奄奄一息,臉色灰敗到了極點,而她的旁邊,站著一個和陳阿婆一模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