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太長的時間,突然醒過來之後,怎麼也睡不下去,再床上來回的翻身。
“睡不著了?”
沈聿從床上坐了起來,折騰了一會,他現在興奮的也沒有辦法入睡。
三個月了,對於在熟睡的鬱笙來說,可能不過是南柯一夢,而對於每天都在等待著她醒來的沈聿而言。
時間的不停流逝,帶給他的隻有等待的孤苦,和每次希望落空時候的絕望。
鬱笙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醒來之後她就開始打量著整個房間,有些設計竟然跟自己的小四合院又相似的妙法。
“我把手機給你,你給你爸打個電話吧?”掏出手機之後,沈聿才反應過來,算算時差的話,可能現在嶽父大人已經在睡覺了。
每天晚上他們都會通電話,鬱爸都是漫無目的的扯些不重要的話題,比如今天美國有沒有下雨。
沈聿知道他是怕聽到鬱笙還是那個老樣子,他怕女兒就這麼睡了一輩子。
睡覺了?鬱笙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美國,指著透過窗簾的一絲光亮,這個點她爸媽應該一早就起來了。
原來躺的太久,四肢是真的可能躺退化,就算是沈聿每天都在給她按摩,肌肉還是有了輕微的收縮。
“要不你先給我推個輪椅過來?我嚐試著自己推著輪椅走?”
沈聿每天攙扶著她在家裏的客廳裏走來走去,為了防止她摔倒,整個人別墅裏隻鬱笙所及之處,皆鋪著厚實的地毯。
菲傭娜娜時常躲在廚房裏,向往著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找一個像老板一樣的男人。
“怎麼,你不喜歡我扶著你?”沈聿抬了抬眼皮,一刻都不願意在家裏待著,給了她輪椅要是出去了遇到了危險了怎麼辦?
她睡醒過後,無意間看到了家裏的菲傭,兩個人簡單的英文交流之後,她才知道現在身處異國,才知道沈聿居然在這裏照顧了她三個多月。
她不能想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些畫麵的片段隻要一有些頭緒,馬上就會頭痛欲裂。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小心思被戳穿,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壓低聲音哀求著說到。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每天這樣多累啊,我可以坐輪椅上,然後你可以推我出去,娜娜說西街今晚有樂隊……”
從醒來之後她就一直待在別墅裏,每天都會有醫生來檢查身體基本功能,然後配合著做一些康複訓練動作,長這麼大她第一次不想在家裏宅下去。
看著她眼神閃爍古靈精怪的模樣,沈聿沒好氣的搖頭,而是一記眼光掃到廚房裏半個腦袋都伸出來了的娜娜。
用英文一板一眼的說到:“以後有這樣有趣的事情你也可以先告訴我,不過娜娜今天晚上我要帶夫人一起出去,家裏總要有人看門,你留下吧。”
讓你沒事你在鬱笙麵前鼓搗一堆玩意。
“哦,老板我們的合同上麵可是明確的寫了的,我在晚餐時間會有兩個鍾頭的休息,你知道我的,我老家可是非洲的,不接受加班。”
娜娜是菲籍非裔,性格樂觀,每每都喜歡拿這個梗來調侃自己。
鬱笙看到沈聿居然在一個保姆身上吃了癟,捂著嘴巴一陣偷笑,雖然沒有化妝,但彎彎的月牙眼,兩顆小虎牙讓人覺得格外的可愛。
“很好笑嗎?”某人厲聲問到。
“不好笑不好笑容,一點也不好笑。”
好不容易說服了他帶自己出去,鬱笙連忙擺手解釋。
本來她以為娜娜應該會跟他們一起出去,誰知道4:30一到,她飛速的解開了圍裙跑到了樓上屬於她的房間裏。
挑了四五套衣服下了樓,一件一件的比劃在自己的身上。
“夫人,你覺得我穿這件怎麼樣?”
比劃完了這一件,立馬又換上了另外一件。
“這件呢?這件您覺得怎麼樣,或者說我更加適合褲裝?”
娜娜皮膚黝黑卻非常的自信,沙發上依次擺放開來的全部都是她的戰利品,清一色都是明亮的顏色,其中那件嫩綠色的長裙亮的有些刺眼。
看到鬱笙的眼神有些不對,娜娜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自暴自棄的捂著自己的臉。
“骷髏樂隊的主唱是我的小甜心,我要怎麼才能讓他在人群中發現平凡的我。”
原來如此,鬱笙還沒有來得及安慰,沈聿就把那條嫩綠色的長裙從沙發上撈了起來,丟到了娜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