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 / 3)

正當我煩躁的時候,接到蘇伯母的電話。

蘇伯母重重地說了一句,“你馬上給我過來!到環市路的老樹林咖啡廳,我在那裏等你。”

小晴把我送到咖啡廳門口之後就走了,走進去,我遠遠就看到蘇伯母坐在了靠窗的角落裏,蘇伯母看到了我,揮了揮手,我走了過去。

和蘇伯母打了招呼,但她並不領情,隨手就把一個信封扔到我麵前,我看到了熟悉的信封袋。我知道了,原來這個信封是寄到了蘇伯母的手裏,當時我沒有打開這個信封,說真的,我已經沒有勇氣了。

蘇伯母看著我冷笑了一下,對我說:“打開來看看。”

我搖了搖頭,說著:“不用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那你就是說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對得起敏儀嗎?”

我一直低著頭,沒有任何的發言權。

最後蘇伯母也不說話了,我們都安靜了下來,這空間,是如此的安靜,我試探地問句:“敏儀她在家嗎?”

“別扯開話題。”

我顯然聽得出這句話的意思。

“敏儀她還好嗎?”我繼續說著。

“陳朝陽,我約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們現在淪落到這個局麵,你開心了吧?我在想是不是前世造了什麼孽,讓敏儀認識你,肯定是你和那個女人勾結起來,才害得我們成了現在這樣子的。”我知道她指的女人就是夢妮,她以為我和夢妮是一夥的。

當時我沒有機會解釋,蘇伯母根本聽不進去,最後她說道:“請你以後離我們家敏儀遠遠的,還有JIMME以後由我照顧,你走吧,算我們上輩子欠你的。”

我的解釋已經顯得蒼白無力!

離開咖啡廳,我隻想去找敏儀,記憶裏的濱江、高價餐廳、醫院後山……

這幾個地方我都去了,沒有結果。

還有一個地方,賣杯子的精品店,我也知道機會很渺茫,來到這家店的時候,我能拿出的隻有一張在錢包裏和敏儀合影的照片,原來我和敏儀之間留下來的回憶也隻有這一張照片而已。

走出精品店的時候,天空特別的壓抑,好像要下雨。傍晚,我再次走到濱江,我什麼都沒有想,隻想在這裏沉思,突然間遇到一場大雨,在雨中,我沒有走,任憑雨去淋透我的身驅,讓雨去衝洗我的心靈。

不知道淋了多久,我感覺到有一個人走在我麵前,我以為是敏儀,當時還很高興,因為上天也會憐憫我,可是當這個人把傘撐到我麵前的時候,我抬頭看清楚了這張熟悉的麵孔,不是敏儀,而是小晴。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脾氣,對著小晴吼了一聲:“不用管我!你走,你走!”

小晴的眼裏也充滿了雨水,她並沒有在我的吼叫下走開,而且扔下傘跟我一起淋雨。

我繼續吼著:“你瘋了,我自己贖罪就夠了,你幹嘛連這個權利都不給我。”

小晴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

我不知道哪來的勁,我一把抱住了小晴,其實當時我真的好想哭,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隻是眼眶裏的淚水跟雨水一起流了下來。

小晴也哭了,“朝陽,不要淋雨了,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回去吧。”

那天晚上我住在了小晴家裏,我還讓小晴跟陳老板交待一聲,但小晴笑了笑,說著:“我和陳老板早就分開了。”

當我聽到這句話之後,沒有對小晴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那天晚上我睡在了客廳,第二天早上醒來看了看手機,有一個未接電話,是敏儀打過來的,時間是淩晨的3點,我的心也隨之跳動,敏儀她打電話給我了,那就是原諒我了。

我馬上複了電話過去,聽到敏儀聲音的時候,自己也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很激動,我一連喊了幾聲敏儀傻豬,“在哪?傻豬,想你了,傻豬……”

可是我的這幾聲呼喊並沒有挽留住敏儀,她已經在機場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敏儀這麼輕鬆就可以放下這裏的一切,我追問著敏儀,“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走,難道在這裏沒有一點值得你留下來的回憶嗎?”

敏儀沉默了,我聽得出敏儀像咽住了一樣,我知道她舍不得,可是她卻平靜地說著,“朝陽,好好照顧自己。”

我最後說了一句,“敏儀,你可以為了我留下來嗎?”

但敏儀沒有回答。

“好了,到登機時間了,有時間再聯係。”她最後說了一句。

我的手就像僵硬了一樣,不知道怎麼掛斷了電話,隻知道電話慢慢地滑落到地上。

那一天,那一次,我和敏儀真正分開了,我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我知道不可能再得到敏儀的原諒,我在暗地裏祝福著她永遠快樂。

回過頭看到小晴站在我的身後,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洗了個臉,我想回公司,想去拚命地工作。

我跟小晴說了要回公司,小晴很讚同我這個決定,她讓我開她的車出去,還讓我暫時住在她這裏,突然間我覺得和小晴之間的關係更像兄妹般地親切。

回到公司,我埋頭工作,心婷走進來幾次,而且她今天的打扮可以說很性感,但我對她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混蛋下去,作為一個男人,就要為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負責。

傍晚,看著窗外的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我走出大廈,開著小晴的車,突然間感覺這個城市竟然很寂寞,我想起了敏儀,車子慢慢地駛出了市區,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哪裏才是我的情感歸宿,但對於敏儀來說我真的很內疚,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更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讓敏儀原諒。

我的心有點慌亂,有點煩躁,把車子開得飛快,在一個拐角處,一輛車從小巷裏橫開了出來,差點和我撞上,我馬上刹車,萬幸中的大幸!靠!這個人怎麼開車的,我把車子停了下來,下了車,把滿腔的怒氣都發泄在這個開車的人身上,我氣衝衝地走了過去,車子裏的人明顯是被這一幕嚇壞了,我走過去的時候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我敲敲車窗,她才回過神來,然後定格似的看著我,在夜色中我沒有看清這個人是誰,但她好像認識我似的,激動地說道:“陳朝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