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我擔心她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事,才會如此傷心?那個電話,是不是出賣了我?
敏儀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我,那表情似乎不是傷心,而像是被驚嚇過。
“怎麼了?寶貝。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幾乎用哀求的語氣說。
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來,看她這麼難過,我的心猶如受到了猛烈的撞擊,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隻知道這一刻我是非常在乎她的,我想好好愛她,可是我一次又一次沒有做到,我真的好害怕失去她,心裏又有了犯罪感,好想去贖罪。
又過了一會兒,敏儀終於開口說話了,我的心跳在加速。幸虧她不是在說我,而是那個女人、那個在靈堂出現的嬌豔女人,啊!原來她不是因為我傷心。
敏儀並不是因為那個嬌豔女人要和她分家產而傷心,也不是因為她說懷了伯父的種而傷心,而是因為莫名其妙地被扇了一巴掌,還背負著勾引別人男人的罪名。
最後那一句,我聽出有點端倪,什麼勾引別人的男人?他是誰?看來這事並不是那麼簡單,當中一定是出現了什麼狀況。
我給敏儀倒了一杯開水,她喝了幾口之後就沒再說話,彼此就這樣沉默著。我過去抱著她、看著她、吻她,本以為接下來會發生一場有質量的性愛,可以讓她暫時忘掉這些不愉快的事。但是沒有,我吻了一會兒,她根本就沒什麼反應,我的激情卻點燃了起來。忽然聽見她淡淡地說了一句:“朝陽,我今天來‘大姨媽’了。”
她在我想要的時候沒有滿足我,這輕輕的一句,好像在說:我心情不好,別碰我。
我知道她受了委屈,受了傷害,也就沒怪她。
這一晚,就這樣在平靜中過去了。
第二天,我們還是像往常一樣去上班。敏儀今天的氣色還是很不好,我開車,剛駛出小區沒多遠,就看見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在前麵攔住我們的去路,我仔細一看,就是那個在靈堂鬧事的女人,她怎麼又來了?不對,旁邊還有幾個穿西裝、戴墨鏡的男人,這個情景怎麼就像第一次認識小晴的時候,那一次,我是給那幾個保鏢兼司機的男人嚇出一身冷汗,幸好最後是有驚無險。可是,這次的情況不一樣,這幾個男人看起來比上次那幾個人凶神惡煞多了。
我看形勢不對,就看了一下敏儀,並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其實,自己的內心也是底氣不足,一看這些人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何況這個妖豔女人的厲害我是見識過的,一點都不好惹。
我把車停下來,那幾個人男人就走了過來,嬌豔女人也跟著上前。
這個女人走過來就叫敏儀下車,敏儀也準備要下車,我按住她,小聲說:“這個女人來者不善。”
敏儀笑了笑,說:“沒事的。”就下了車。
我跟著下了車,不知道他們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妖豔女人示意敏儀到一邊說話,我跟在後麵,卻被兩個男人攔住了,不讓我過去。
我也火了,這裏是住宅區,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我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其中一個男人一把搶過我的手機,媽的!我馬上就給了這個男人一拳,那幾個男人見狀就衝了過來。
其實,剛才揮出那一拳,我並沒有考慮太多,我腦海裏想到的是敏儀昨天被這個妖豔女人打了巴掌,就憑這點,我想過去連這個女人也一起揍了。
事情並沒有我按我想象的那樣發生,而且情況對我非常不利,我不但沒有機會去接近那個女人,還因為剛才那一拳連那些墨鏡男人也惹火了。
眼看那兩個男人衝著我就要打下來,我連躲都沒辦法躲,以為自己一定會被他們打成重傷。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一聲很有震撼力的聲音:“住手!誰敢在這裏打架!”
那兩個男人沒有打下來,我心有餘悸,回頭一看,是方正帶了幾個保安走過來。
敏儀和那個女人好像也談完了,正向這邊走來,那幾個男人聽那女人一聲令下,就上了旁邊那輛奔馳,我看見那個被我打了一拳的男人氣衝衝地走了。
原來方正在監控錄像裏看到了這幾個男男女女,不像良善男女,就帶了幾個保安過來,幸虧來得及時,不然我就要遭殃了。
敏儀心疼地看著我,說:“下次不能這樣了,萬一你受了傷,那我怎麼辦?”
謝過方正之後,我和敏儀就上車回公司了。
我問敏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就是不肯說,輕輕一個吻就把事情推卸過去了。我知道她是不想我牽涉其中,我就沒再說什麼。
可是我身為她的男朋友,是很想和她一起分擔的,主意已定,我得找偉岩暗中幫我查一下這個女人,他人脈廣,相信一定能打聽出蛛絲馬跡來。
回到公司,我馬上就給偉岩打電話,聽得出來,他還在床上,旁邊還有姚美嬌滴滴的聲音。
偉岩聽我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很憤怒地說:“靠!什麼女人?居然敢這樣欺負人。”
我知道偉岩做事很有分寸,我相信他的做事方式。
早上,我在想著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惹這麼多事出來,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敏儀也和這個女人有了一次交鋒,早上又出現了,看來這個女人一定是想分家產想瘋了,“TMD,”我不小心爆出了一句粗口,正好這時心婷走進來,看著我的樣子,她被嚇了一跳。
我給心婷報了個簡單的微笑之後她才緩過神來,然後她很擔心地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畢竟她很少看見我這個樣子。
“嗬嗬,心婷,嚇著你了!”我沒有告訴她什麼,這麼天真的小女人我不想她去接受這種複雜的社會問題。
下午的時候夢妮來找我,我當時正準備出去,夢妮在電梯口看到我,然後把我拉到了樓梯間的一個角落,很急地問我:“朝陽,這幾天是不是有一個女人找敏儀麻煩,你看我能不能幫上你們的忙?”
我想:夢妮是怎麼就知道的呢?消息傳得好快呀,說不定是敏儀告訴她了?當時我沒有想太多,因為聽夢妮說好像有點門路的樣子,她能知道這女人的底,我馬上約上了夢妮和偉岩一起碰麵。
夢妮似乎也為了這事而和我們站在同一陣線,因為我沒有看出有什麼對我們不利的地方,夢妮給我和偉岩提出了很多有價值的線索,本來偉岩也發散了兄弟去打聽這個女人的底細,但現在有了夢妮的一手資料之後來得更實際了,也減少了很多的前期工作,從夢妮的言談中,好像夢妮和這個女人還有過交鋒似的,因為聽她說的時候,對這個女人挺了解的,我沒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而是偉岩提了這個問題:“夢妮,你說敏儀處在不利的一方?這話何解?”
夢妮也喝了點小酒,然後和我們認真地分析著。
“你們看!現在事情發生到目前的狀態,最錯的人就是敏儀的父親,他還把這個女人的肚子給搞大了,還有,敏儀和她父親之間的關係也會被外人拿來說事兒,是因為關係不好,才分開住,最主要的原因是蘇伯父之前的病也不時地發作,但當時誰在照顧他呢?隻是等到病發的時候才被送醫院而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機會了……”
夢妮很認真地分析著各個對敏儀不利的條件,還列出了這個女人的一些背景資料。
我看了夢妮手上關於這個女人的資料,陳鳳嬌,女,茂恩集團董事長……
當時我並沒有考慮夢妮手上的資料怎麼得到的,隻是想知道夢妮是怎麼認識這個女人的,夢妮也簡單地說了過去,她說這個女人是她的一個客戶,平時有聯係,其實那一天蘇伯父去世時夢妮也去了,隻是當時看到這個女人在她沒有進去,因為麵對自己的大客戶而不太好正麵對峙,到時不知道幫你們哪一方好,所以就沒有出現在你們麵前。
夢妮這樣一說我和偉岩也沒有多問,隻是想了解這個陳鳳嬌到底會用些什麼手段來對付敏儀她們,我想這種女人一定不是這麼簡單的。
我也跟夢妮說了早上的事,夢妮聽完之後喝了點小酒,然後還是讓我盡量勸敏儀不要和這個女人硬碰,找個時間和她談條件。
當時偉岩也插上了一句話:“談條件,怎麼談,並不好談,這事還是通過法律的途徑來解決吧。”
但夢妮卻淺笑了一下,說:“這你就不懂了!此時能用得上黑道上的女人,在這個圈子裏麵說明她有一定的能力和人脈。”
偉岩當時也沒有說什麼,正好也有事接了個電話就走了,留下我和夢妮,我想著要不把敏儀也找出來一起商談,但夢妮卻說為了避免碰麵的尷尬也先走了,我明白夢妮的想法,夢妮走的時候還讓我盡量勸敏儀一定要將自己的不利因素放在前麵,跟這個女人好好談。
她走了之後,我思考了一會兒,在這個問題上,我想夢妮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那個女人我想她一定有辦法弄得敏儀一家子不得安寧,當時隻是這樣簡單地分析。不一會兒,敏儀就過來了,看到她很疲倦的樣子,我也很痛心,不知道這事情還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我幫敏儀叫了一杯溫水,她喝下去之後,感覺整個人也舒緩了下來,敏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歉,抱歉這幾天讓我為她的事擔心了。
我聽敏儀這樣說,自己心裏也挺內疚的,其實我什麼都沒幫到她。
我摸了摸敏儀的頭發,告訴她:“不,不用說抱歉的,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商量,我可是你的男人啊!”
敏儀的眼裏多了一絲淚花,我看得出敏儀內心的感動。
“親愛的,我們都要堅強,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波折,不要怕,萬事都有我。”
接下來我和敏儀分析著這個女人的一些背景資料。
我知道這些天敏儀也真的累了,她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思考這些問題,她還很動情地說了一句:“朝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在背後為我做這麼多事,我想自己已經支撐不住了。”
我一把抱住敏儀。
晚上,我們去了蘇伯母的別墅,這一天,我是以女婿的身份過來的。
在飯局上,我和敏儀始終都沒有提起那個女人的事,也不想讓蘇伯母擔心,這頓飯吃得很開心,蘇伯母還很高興地問起了我們的婚事,我和敏儀相互對視了一下,也達成了一個共識,快了,快了!
蘇伯母聽完之後更高興了,也讓我們盡快辦喜事熱鬧熱鬧,晚上我們喝了點酒,也圖個高興,喝得有點高了,最後索性就在這裏睡了一個晚上。
次天回到公司之後,夢妮已經在我的辦公室裏等著了。
夢妮看到了我,然後很緊張地說:“朝陽,不好了,我托朋友查出那個陳鳳嬌的來頭果然不小,她——她原來還是副市長的幹妹妹。”
聽完夢妮的話我很激動,直接爆了句粗口:“靠!TMD什麼女人。”
夢妮讓我先冷靜,還跟我分析了目前的情況,讓我們要馬上找律師,我知道她不好出麵,也知道她在背後做了很多事,對於夢妮我很感激,最後我沒有辦法說出我們隻是朋友這句話,而是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我能感受出她的激動,她貼在我的胸膛,像個安靜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