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你出去坐一會兒,這個菜弄好就可以吃了。”
我乖乖地坐在餐桌前,看敏儀很認真地在做菜,她微微彎腰,屁股好翹、好性感,不過此刻的我沒有向那方麵想,我滿腦海裝的都是幸福的記號,就如帆船上的帆迎著風那種美好的感覺。
一會兒工夫,敏儀把菜都上好了,四菜一湯。
“敏儀,辛苦你了!做那麼多,我們兩個人吃得完嗎?”
敏儀笑了笑,說:“因為我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就多做兩個,如果你喜歡吃就多吃點,不喜歡吃我再做處理好了。”
敏儀這番話令我很感動,我有點哽咽說:“不管好不好吃,我全吃了。”
敏儀很高興,說:“這可是我的處女菜,多多包涵啊,但是,如果不好吃就不要勉強自己。”
敏儀就是敏儀,說話的方式也是這麼委婉,讓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如果是麗琳,她不管有多難吃,非要我吃完不可。
其實,我想敏儀平時很少下廚,做出來的菜味道肯定不怎麼樣。
可是我錯了,當我把菜放入嘴裏,才知道敏儀做菜竟然有很高的天分,每道菜的味道幾乎可以和每天做飯的阿姨相提並論。
我實在是太開心了,說:“這麼美味的一桌菜,我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才好。”
“那就以身相許好了。”
我是不是聽錯了?因為敏儀說完這句話電話就響了,沒過多久,我看見她的臉色變白,她沒怎麼說話,好像在聽對方說。
我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大概是她父親又出問題了。
敏儀掛斷了電話之後,整個人都沉默了,我又不好問她什麼事。
過了一會兒,她說:“朝陽,爸爸的病又出現反複了,我白天去看他的時候還好好的,但醫生說過,手術有較高的風險,特別是術後的排異會很明顯,而且一旦出現術後反應,很可能會危及到生命。”
敏儀說到最後一句,幾乎聽不清她的聲音。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才好,就拍拍她的肩,沒說話。
敏儀忽然就反應過來,說:“朝陽,我得馬上去醫院。”
“我陪你去。”
敏儀把車開得飛快,我又不敢叫她慢一點,以免分散她的注意力。
到了醫院,我才知道世伯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伯母臉色有點蒼白,見我們進來就起走出病房,說:“醫生檢查過了,說今晚的情況有點危險,如果能平安度過今晚,情況就會樂觀,否則的話……”
“媽,別說了。”敏儀無法再聽下去。
大家無語。
正當大家心情沉重時,伯母卻突然開起玩笑來。
“朝陽啊,你和我們家敏儀住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有沒有對她做過一些出軌的行為啊?”
我還真被她嚇了一跳,伯母的想象力挺豐富的,看來她以為男女共處一室不發生點什麼倒是不正常的了。
我正在想怎麼回答她才好,敏儀就先不好意思說:“媽,幹嘛說這個話題,你讓人家朝陽多難為情。”
“女兒啊,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應該考慮婚嫁的事情,你也二十好幾了,你爸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不如今晚你和朝陽就把這事定下來,我安心,你爸也許也可以衝衝喜。”
“伯母,你放心好了,如果敏儀答應,我會好好對她的。”
敏儀馬上就紅了臉。
“敏儀,你看,朝陽都把話說在前頭了,你的想法怎麼樣?我覺得朝陽這個孩子不錯,媽可喜歡他呢。”
“媽……”
“敏儀,我是真心的,請你相信我。”我看敏儀別扭,又說了這麼一句。
誰知這個時候,麗琳竟然出現了,真是讓我始料不及,她走到我們麵前,說:“祝福你們!”
我看到她的眼神,並不是真心的祝福,而是難過。我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是不是因為她在這個時候難以接受一個同居過的男人這麼快就和另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然後就順理成章走在一起。
我想她心裏就是這樣想的。
我不敢直視她,說:“麗琳,你怎麼也在這裏?”
“錢森明天做手術,我剛好經過去谘詢一下主治醫生。”
“嗯。”
其實,我知道她為什麼來這裏,因為她在電話裏已經說過了,我想說的是她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經過。
我剛要問錢森的情況,麗琳卻說要走了,我想跟上去,伯母卻拉住了我,說要去伯父的床前告訴他這件喜事。
我和敏儀對視了一下,就按伯母的意思去辦了。
我內心有些不安,剛才麗琳看著我的時候,分明對我有愛。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偏偏被她聽到我對敏儀的告白,她會怎麼想?
我的腦海裏有些亂,剛才是無意的告白,我隻不過是不想讓伯母失望,最主要的問題是我想伯父能撐過今晚,還有我看到敏儀無助的眼神就想以這種方式來報答她,畢竟我住在她家裏,過著這麼舒適、安逸的生活,這可是我當初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而現在都實現了,住洋樓、養番狗。
我和敏儀的愛情戲,對伯父似乎有幫助,他的呼吸好像順暢起來了,大家都很開心,忙按鈴叫醫生進來。
醫生很快就進來了,叫我們出去。
我想起麗琳,還有錢森,就跟敏儀說我要過去看一下錢森,其實,我腦子裏想的是找麗琳說清楚剛才隻是一場誤會罷了。
敏儀聽我說要過去看錢森,就跟我一塊去了。
我實在是找不到什麼拒絕她的理由,就讓她和我一起去了。
“朝陽,剛才我媽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當我們在演戲好了。”
我不知道敏儀為什麼要這樣說,該不會她看出我不是說真心話?
“嘿嘿,敏儀,我有好多缺點的,等你了解我之後,我怕你接受不了我。”
“朝陽,反正謝謝你,我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我們這樣就好,相處得挺愉快的。”
突然間,不知道怎麼去理解敏儀這番話,也許保持現在這種狀態是最好的。
在沒有確定真正用心去愛敏儀的時候,我不能去說愛,我不想背負著感情的債務,更不想因為感情而傷害了一個善良的女人。
“朝陽,你知道錢森住哪個病房嗎?”
“哦,我去問一下值班的護士。”
我拉著敏儀向左邊拐,很快就找到錢森的病房。
出乎意料的是馬傑也在,他怎麼會在這裏?我有點想不通。該不會是過來和錢森PK吧,還是想過來看他是不是病危,不用競爭就可以得到麗琳。
麗琳和馬傑都看到了我們,彼此打過招呼,原本有些尷尬的場麵突然就變得自然起來。病床上的錢森閉著眼睛,臉色不怎麼好,在輸著液,麗琳說他剛睡著了,我們不好打擾他,都走出來到陽台聊天。
沒多久,敏儀的電話響了,馬傑的電話也在響,他們就走了出去,剩下我和麗琳顯得有點不自然。還好,麗琳很快就恢複平靜,說:“朝陽,我還沒正式恭喜你呢,我真心祝福你們。”
“謝謝,我也希望你和馬傑得到幸福。”麗琳的話我聽起來特別的別扭,於是我敷衍著。
原本我還想跟她解釋什麼,但在剛才,我看到馬傑也在場,我就知道接受祝福的應該是他們。
麗琳沒出聲。
“對了,麗琳,你真的要放棄錢森嗎?”
麗琳好像在沉思著什麼,忽然聽見馬傑在喊我們,好像是錢森有狀況,我和麗琳一同向裏麵看,錢森呼吸有點困難,馬傑叫醫生進來做檢查,幸好沒有什麼大事。
麗琳剛放下心來,敏儀卻又不見了,我走出走廊去找她,也不見她的蹤影,剛要給她打電話,就收到她發過來的短信:“朝陽,我先過去爸爸那邊,醫生剛做完檢查,有事要交待我們。”
讀完這條短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邊是錢森躺在病床,那邊是伯父跟病魔作鬥爭。但這裏有麗琳和馬傑在,我也不想做他們的電燈泡,就過去和他們打了招呼離開錢森的病房。
麗琳目送我轉身而去,我看到她的眼神對我好像還有一絲期許。
我不敢和她多作眼神交流,我怕在這一秒裏會放不下這個女人,所以頭也不回地往電梯的方向走。
我急急回到伯父的病房,謝天謝地,他醒過來了。剛才還真的以為出事了,現在看到他醒過來,就鬆了一口氣,伯母和敏儀的心情也明顯好轉,這下我也放心了。
伯母看時間不早了,就叫我和敏儀先回去。
到了停車場,我們又看見麗琳和馬傑,怎麼就這麼巧?他們也回去,不用陪錢森嗎?這個女人真是的!
我正為錢森打抱不平,他們也看到了我們,就走了過來,麗琳開口說:“錢森有人陪,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明天要上班,早點回去休息吧。”我順著她的意思回答,因為我確實不知道說什麼好,況且她的事,我根本管不著。
大家無話,就各自去取自己的車,各走各的路。其實也不是這樣了,隻是真的不同路而已。
敏儀又在聽那張碟的歌,還是那首熟悉的yestday once more。我閉上眼睛,呼吸著熟悉的氣息,麗琳的影子又在我的腦海裏浮現。記得有一次,我坐在她的車上,也聽著這首歌,我不知不覺就跟著哼起來,麗琳也跟著哼起來,誰知哼了兩句,她就拒絕聽這首歌,說是怕自己會陶醉,因為我哼的旋律實在太優美了,我很得意,就哼得更大聲一點,誰知道她就幹笑起來,竟然說:“騙你的,什麼你都信,給你一點陽光你就燦爛。”
雖然是這樣,但我知道,第一句才是她的真心話。
聽著聽著,我又跟著哼了出來,依然是熟悉的旋律,可我的心卻難以平靜,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麗琳和馬傑在一起,心裏總不是滋味,我到底怎麼了?
“很好聽!朝陽,想不到你的唱功如此了得。”
我笑了笑。
是麗琳的讚美嗎?
我知道不是,這個女子肯定不會說出這麼好聽的話,從她嘴裏吐出來的言詞鯁心鯁肺的,而且她習慣和我耍貧嘴。
敏儀就不會,她心地善良,她說出來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讚美。
對於敏儀我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歡,這是一種相處久了之後的好感,我不自覺地向她投去深情的目光,但我不能確定這是愛還是好感。
看著窗外美麗的景色,我在思考著什麼,我和敏儀在這條路上來回奔馳很多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