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半場敏儀和麗琳在阿偉的熱情邀請下奉陪喝酒,敏儀很快就醉了,我知道要開車就不敢多喝,回家的路上敏儀睡得很沉,就像一個安靜的小淑女,因為夜深,路上車輛不多,我們很快就回到家了。
到了車庫,敏儀還沒有醒來,看來,要把美人抱回去了。
這畫麵怎麼就像別人在舉行婚禮,男的也是這樣抱著新娘,幸好旁邊沒人,我快速地把敏儀抱進屋裏,又一口氣抱上二樓。
我輕輕地把敏儀放到床上,突然感到有東西在舔我的腳。
我覺得好癢,就回頭撂起腳來看,卻單腳站不穩,整個人壓在敏儀身上。
我的身體已經貼緊她的胸部,在這緊要關頭,我保持了理智,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我不想乘虛而入。自從那次和麗琳發生過走錯房間上錯床的事之後,我便知道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轍。
那隻可愛的博美狗還在舔我的腳。
我蹲下來要把它抱走。
但它卻掙脫我的手,跑到電腦桌上麵去了。
我跟著走過去,準備把它抱出去,免得弄得房間亂七八糟的。
它卻和我捉起迷藏來,躲到電腦後麵趴下來。
我才沒心思和它玩這個,今晚好累,隻想快點洗澡睡覺。
我一把捉住博美狗,它的小腳掙紮起來,碰到一個小本子,掉到地上了,我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個帶鎖的日記本。敏儀也真夠OUT的,還用日記本寫東西,而且還是這種帶鎖的,我已經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有碰過手寫日記本這種玩意了!
一縷陽光照進來,我揉揉眼睛,看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在我周圍轉來轉去,我拿過手機一看,原來時候不早了。
正要起來,不由得嚇了一跳,這房間好像挺麵熟的,而且有迷人的芳香,更讓我吃驚的是牆上掛著敏儀的藝術照。
我昨晚肯定是睡錯房間了,可是敏儀不在。
我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和她睡在一起。不對,這明明是敏儀的房間,她怎麼可能不在?昨晚我們沒發生什麼吧?
怎麼感覺越想越不對,我迅速穿好上衣,幸好身上的內褲還在,沒有光禿禿的和一個女子睡在一起,不然我可不敢擔保昨晚有沒有發生意外的行為,或者夢遊之後做出些什麼我也無法控製。
雖說如此,還是找敏儀解釋清楚比較好,免得無家可歸,就糟了。
我快速來到客廳,人呢?
博美狗也跟著出來,速度比我還快,它跑進飯廳,哦,敏儀也許就在餐廳裏弄早餐。
這個可能性很大,因為我已經聞到了一陣麥片的香味,還有雞蛋味。
看來,住在這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我還是得跟她解釋清楚昨晚的事,不然我又要背上“色狼”的罪名。不對,早上起來的時候,敏儀怎麼不大叫,然後把我揪起來,大聲地吼道:“陳朝陽,你這個大色狼!”
我愣在那裏,敏儀從餐廳裏走了出來,看著我笑出聲來。
“朝陽,你看你,衣服怎麼穿成這樣?”
我回過神來,看看自己的衣服,扣子扣錯了,歪歪斜斜的,我不好意思笑了笑,忙重新整理衣服。看她氣定神閑,好像昨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也被她搞糊塗了。
“朝陽,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麼,快過來吃早餐啊。”
我點點頭,走過去。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而且還很豐富,看著就想吃。
“朝陽,嚐嚐我做的這些早點,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敏儀說。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就像麗琳的處女菜,不會太難吃吧,我上過一次當,這次無論好吃與否我也絕對不會說我包清盤。
我還沒動筷子,敏儀又說:“朝陽,快嚐嚐,看合不合你口味?”
我突然想起麗琳說的那句話:朝陽,快嚐嚐吧,這是我做的處女菜,為了你的健康,這道番茄炒蛋我沒有加糖。
敏儀正用期待的眼光看著我,我突然間很感動,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低下頭,看見博美狗在我腳下走來走去,時而抬頭看看我,也許它也想吃。
“敏儀,這隻狗好可愛,它叫什麼名字?”
“JIMME。”
敏儀說這個名字的時候,它竟然會有反應,真是聰明的JIMME。
我多想告訴敏儀昨晚是因為JIMME我才會留在你的房間,所以請你千萬別誤會我的人格,但我最終沒有說出口,那就將錯就錯好了,反正昨晚的事敏儀也沒有提,我也不好意思再說這個話題了。
吃過早餐,我想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麗琳的家裏把東西都清走。
“敏儀,謝謝你收留我。”
敏儀燦燦一笑,說:“說這個幹嘛呢!”
“不管怎麼樣我也得謝謝你啊。”
“那好吧,我接受你的感謝。”
我忙著收拾房間,JIMME卻在那裏亂走亂竄,讓我重複了N次同樣的活,本來有點生氣了,不過看它有時候挺聽話的份兒還是算了,一叫它,它就停下來,乖乖地站在一邊。
房間收拾好了,我想上二樓和敏儀說一聲我要出去,剛到門口,卻見她在寫東西,就是那個帶鎖的日記本。
原來敏儀真的有寫日記的習慣。
我敲了敲門,敏儀才反應過來。
“敏儀,我想跟你說一聲,我現在去麗琳那邊收拾行李。”
說完我就轉身下樓。
敏儀走出來叫住我,說:“朝陽,等一下,你坐出租車過去也不是很方便,還是我送你過去吧。”
多好的房東!我陳朝陽運氣怎麼就這麼好。
就這樣我和敏儀來到了麗琳的家,那是我熟悉的家,好歹也在這裏住了幾個月,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我第一時間進了自己的房間。
怎麼回事?房間裏的東西,包括床上用品,已經換成了另一個男人的東西。這肯定是錢森的,被子上竟然放著一條男人的內褲。
我搜索著這裏會不會也有麗琳的貼身衣物,果然真的有,那長長的頭發分明就是麗琳的。
麗琳,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
敏儀站在房門外,看我在發呆,以為我發生什麼事了。
我叫敏儀進來,參觀一下我曾經住過的地方。
“還蠻幹淨的嘛。”敏儀說。
“那是,我一向比較愛幹淨。”
敏儀看到床上的內褲,說:“你的?”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從來不穿這種內褲。”
我和敏儀突然就聊起了內褲的色彩學,一邊聊一邊收拾,東西不算多,很快就打包好了。
“你的行李很簡單。”敏儀說。
“我人也比較簡單,所以東西就物似主人形。”
敏儀微笑著看我,沒有說話。
這個屋子不再屬於我了,雖然我有點不舍,但不得不離開,我把鑰匙放在客廳的桌子上,留了字條給麗琳,祝福她和錢森在一起永遠快樂。
就在關門的那一刹那,我還在祈禱,這一秒鍾麗琳會突然回來拉住我,叫我不要走,那麼我很可能會留下,可是不可能了,因為大門已經緊閉。最終,麗琳沒有出現,我沒有回頭,再見了,這個家。
“朝陽,我們走吧。”
記得我剛搬進來的時候和麗琳高談闊論,天南地北,我想起那張有我大筆一揮而就的八條中國式“同居”契約,想不到才半年,我就這樣輕輕地走了。
我真的走了,麗琳,你不用想我。
門“啪”的一聲,關掉了,這裏的一切將隻有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