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敏儀的車,我實在沒有方向感,心裏也沒有底,真的去她家嗎?
我試探問敏儀:“你不怕帶一個‘色狼’回家嗎?”
敏儀的回答卻出乎我意料,隻聽見她說:“朝陽,你知道嗎?從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們之間肯定會發生點什麼故事。”
“故事?”我沒想過事情會是這樣發生的,太突然了,就像做夢一樣。
敏儀開著車,我心不在焉,不記得她和我說過什麼,我隻知道她問一句我就回答一句。
我們在一個叫“碧螺居”的高檔小區下了車。
我環視了一下這裏,全都是一棟棟小別墅。
我看了看敏儀,說:“你,住在這裏?”
“嗯。”敏儀簡單地回應。
敏儀走到保安亭,說:“這位是我的朋友,以後他就住在我這裏。”
這裏哪是我這種習慣了住貧民窟人家住的地方,我實在是高攀不起啊,因為我看了看保安那個眼神,明顯帶有一絲的笑意,他的意思好像是說,我是被敏儀包養的男人。
我跟著敏儀走進她的家,不禁嚇了一跳,老實說,我還沒見過這麼大又裝修得這麼豪華的房子,複式套房分上下兩層,一樓的客廳起碼有50平米,飯廳也有10多平米,另外還有浴室、廚房,外加兩個房間,少說也有180平米,二層就不知道有多少個房間了。如果和麗琳的二室二廳小套房作對比,就好像是一個城、一個鎮。
我內心有點激動,忍不住問:“敏儀,這真的是你的家麼?”她微笑著點點頭,並示意我跟著她走。
我跟著她來到一樓的一個房間,敏儀叫我先把東西放下,我才想起手上還拎著衣服,便把它放下了。
敏儀說:“朝陽,以後這裏就是你的房間,你自己收拾一下。”
她說完就到樓上房間去了。
我一下子感覺自己的地位提升了,這裏可是真正的富人區,我在屋子裏四處參觀,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我對這個房子充滿了好奇,剛走到二樓的時候,我看到了一扇房門是虛掩的,天啊,裏麵的敏儀正背對著我換衣服,我內心的激動加衝動一起迸發,看來這又是一場預謀的結果,和麗琳洗澡忘記關門的一幕是同樣的情形,我的思緒已經不受控製了,這又是一片大好的“河山”,這“河山”同樣的“壯麗”,我的神經已經處在高速混亂的狀態。
這時,我看到敏儀看了一會兒手機,然後快速穿上了衣服,沒等我來得及反應,敏儀已經走到我的麵前,我心虛得裝做四處參觀的樣子。
敏儀看了我一眼,然後很急地說:“朝陽,陪我去一趟醫院,爸爸病情加重。”
我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她爸爸今天早上送醫院去了。
“好。”
到了醫院,看到病床上的蘇伯父身上插著很多管,旁邊站著一個年紀稍長的中年男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敏儀說的管家。
“陳管家,我爸怎麼樣?”敏儀急切地問。
這時,醫生剛好進來,敏儀又很焦急地詢問醫生,醫生沒有正麵回答,示意她到外麵說。
沒多久,我看見敏儀一屁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母親也來了,手上還提著很多東西,見我站在一邊,就點點頭,沒說話。
我看到這樣的場麵,也難受,我是個挺容易傷感的人,特別是看到病人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想起童年,想起爺爺。當年,爺爺得過一場病之後身體就開始變差,起初聽爸爸說沒有什麼大礙,我也放心了,但意想不到的事情是爺爺在幾天之後突然去世,當時我特別地難過,也許是自小和爺爺相依為命吧,因為工作的關係,爸爸和媽媽經常出差,在外奔波,很少在家,我童年到中學的歲月幾乎都是和爺爺過的。
看到敏儀這麼傷心,我明白親情始終是割舍不斷的,就算父親曾經對她多麼不好,哪怕是他離開了她和母親,不管多大的恩怨、矛盾,隻要對方有了生命危險,她們就會很緊張,很傷心,這就是親情!
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在一旁默默給予她支持和力量。
“敏儀,沒事的。”我也隻能這樣安慰她。
她點點頭,靠在我肩膀上。我輕輕歎了一口氣,想起昨晚,麗琳同樣靠在我肩膀上,不知道我的肩膀能否給這兩個女子力量?但我也隻能盡一肩之力而已。
過了好一會兒,敏儀說:“謝謝你,朝陽。”
她的眼神很真誠。
我拍拍她的肩,點了點頭,內心有一種滿足感,畢竟總算讓敏儀踏實下來。
“我們進去看你爸爸吧。”
一陣百合花的清香,對於這種香味很親切,我記得那一年爺爺的病床上也插了這種百合花,好多年過去了,這種花香依然是這般的熟悉。
病床上的蘇伯父表情安詳,聽陳管家說病情好像穩定下來了,知道情況有所好轉,我們都為之高興。
蘇伯母忙裏忙外的,沒閑著。
不多時,陸續有人來看蘇伯父。
走出病房,我問敏儀:“你對你父親是什麼樣的感覺?愛,還是恨?”
敏儀沉默了一會兒,說:“他在我心中永遠是一個好父親。”
那我明白了,就沒再說話。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一陣熟悉的旋律,便知是偉岩打來的,他很緊張地說:“朝陽,你在哪?我剛才和姚美在咖啡廳見到麗琳,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我沒有驚訝,我知道她肯定是和錢森一起,便說:“偉岩,我知道了,她的事和我沒關係,我現在醫院,敏儀的父親住院了。”
“哎,朝陽,你說什麼,她不是你女朋友嗎?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關心似的,還有,你怎麼會和敏儀一起,她爸爸住院了,你怎麼會過去?”
“偉岩,這事說來有點複雜,其實我和麗琳沒有關係的,而且從今天開始我住在敏儀那裏。”
“朝陽,你怎麼了?聽得我一頭霧水。”
“一時半會兒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那你和麗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說搬就搬,這麼突然?而且還搬到敏儀那裏去?”
我沉默了一會兒,風牛馬不相及地說了一句:“偉岩,你和姚美還好吧?”
“我們挺好的啊,你怎麼問起這個?”
“沒什麼,好就行。”
其實我是想知道偉岩到底有沒有喜歡過麗琳,但現在看來沒必要了,偉岩有了姚美,麗琳也有了錢森,這個結局不錯啊。
“朝陽,你真不夠哥們兒,你的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前因後果。”
沉默了一會兒,偉岩說:“那好吧,晚上到吧裏來,我們喝點酒再好好聊聊。”
“好。”
敏儀走了過來,我說:“你父親還好吧。”
“嗯,病情得到控製了。”
“那就好。”
“朝陽,陪我到外麵透透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