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林天雖然恐懼,還是問了出來。
“因為朝廷終於發現我們了,一個州縣的主簿帶著軍隊開始繪畫地圖,所以摸索到了這裏,當時我的這隻眼睛正好被挖出來打算吃掉的時候,軍隊來了。”
“為了掩蓋這些慘絕人寰的罪惡,那些人將我們這些被圈養的趕到了森林深處,朝廷到來後看見了斷壁殘垣的廢墟,於是終於在縣誌上濃重的刻畫了一筆,大量的種子食物開始運了過來。”
“本以為可以安然的渡過,一個士兵在撒尿的時候被一隻餓的幹瘦的野兔發現,興致勃勃的開始追趕,等那個士兵看到了我們這些人的時候,我永遠忘不了他的震驚,恐懼。”
“那些畜生為了掩蓋罪行將最後一批朝廷之人全部殺了,將縣誌燒掉,讓這個地方在朝廷的管轄內消失。”
“您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為什麼他們沒有殺了你?”林天緊了緊衣襟,卻發現自己嘴巴很幹,因為恐懼害怕整個喉嚨都開始生辣辣的疼痛。
“我算有點學問,所以在他們埋了那些老人後,唯獨留下了我。”老者摸了摸眼睛,發出了怪聲的笑聲,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你在這個小鎮內沒有吃過肉吧?”老者突然轉身對著林天問道,言語中帶著一絲不忍。
“我……”林天剛剛想下意識的回答,突然眼睛瞪大到了極點,瞳孔劇烈的收縮,似乎想到了什麼全身抖了抖聲音顫抖結巴的問道:“不會……不會是?”
“失去了人性的人,開始沿著那條路無限的走了下去。”老者咳嗽了一聲:“於是錯事開始融入了他們的思想中。”
“小夥子,倘若你有能力……殺了他們吧。”老者轉過身看著林天,用一種期盼的目光盯著林天。
“我……我不會殺人。”林天雖然恐懼,但還是認真的解釋道。
老者突然笑了起來,似乎很是爽朗隨後擺了擺手:“你回去吧,沒有在天亮看見你,那些畜生會懷疑的。”
語罷,老者身體一步步蜷縮到了佛龕下麵,用破棉被裹住了身體閉上了眼睛。
林天站在門口許久,隨後轉過身走出了這件廟宇,等走到了橋上的時候,水流聲讓林天猛地一顫,全身上下不斷的開始抖動,腿肚子開始發顫下意識的跪在了橋上,雙手撐地看著反射月光的水流不斷的衝向了遠處。
林天滿頭大汗的大口的喘氣,因為害怕恐懼惡心開始幹嘔了起來。
“噗通”
虛弱無比的林天一頭紮進了河流中,讓冰冷的水流不斷的衝刷著自己的身體,猛地一股輕鬆讓林天的目光逐漸的清明了起來,隻是身體卻好像大病一場格外的虛弱。
全身濕透的林天從橋下爬了上來,一步步的溢著水印走向了那座小鎮。
那座隱藏在黑暗卻比黑暗更加黑的小鎮。
一米多的牆林天翻個半個小時才上去,隨後連衣服也沒有換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隻是這一夜,林天不斷的念叨著什麼,似乎嘴裏在發出恐懼的聲音。
一片綠葉被風吹下了枝丫,在半空劃出了三道弧線落到了林天的臉上,正在熟睡的林天下意識的抓了抓,猛地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隨後眼神出現了迷茫緊接著一抹恐懼讓他繼續想起了昨晚的故事。
仰頭看向了天空卻發現今天是陰天,灰蒙蒙的天氣竟然有些涼。
林天坐了很久才走進屋內換了一身衣服,站在門口一個多時辰才搬開門板打開了書店的門。
就當林天打掃了衛生後,下意識的打掃賣包子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煞白了起來,忍著嘔吐捂住了嘴巴目光一轉卻愣住了。
今天瓷器店沒有開門。
打掃完後,林天拎著一把柴刀走出了小鎮扭頭走進了森林,從小在山上的他對於狩獵最為熟悉了,沒過多久就看見一隻發白的兔子,見狀林天腳步輕盈的一點點靠近兔子,右手的柴刀慢慢舉起一瞬間揮了出去。
“啪”
柴刀砍中了兔子的左後腿,兔子瘋狂的開始掙紮,林天欣慰的看著自己的準確拍了拍手滿足的走了過去彎下腰撿起正在蹬腿的兔子:“看你怎麼跑。”
林天美滋滋的吹了個口哨,轉身打算離去的時候餘光不經意間掃了一眼,頓時身體一顫,手中的兔子掉到了地上,兔子一瘸一拐的跑遠了。
隨後,林天臉色蒼白的捂住了胸口,頭也不回的向著鎮子跑去。
剛剛兔子掙紮的時候瘋狂的刨著土堆,無意間刨出了一根白茬的骨頭。
那是一根骨頭。
土壤的周圍還帶著血絲。
分明是剛剛埋得。
狂奔到書店的林天臉色蒼白的開始捂著胸口,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轉身從後院出去走到了小巷看了看周圍翻進了李大哥的院子裏。
“李大哥?”剛剛落地,林天看著一片安靜的院落,左邊的牆壁上掛著的一串辣椒掉到了地上,上麵掛著的蒲扇也四分五裂的掉到了地上,林天大驚急忙的推開門,裏麵是一片狼藉,被子被扔到了地上,水盆毛巾散落了一地,而且周圍有掙紮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