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京城往事 第九章 眾目睽睽(2 / 3)

就在踏入這座祠堂的瞬間,林天腦海好像多出了一絲記憶,但特別的模糊,好像做夢剛醒來那般斷斷續續的。

看著自己白色的孝服,林天迷茫的向著台階走去,那是通往二層的樓體。

……

“這樣啊?”在刑部尚書府邸,唐元坐在圈椅上,輕輕將茶杯裏的茶葉吹開輕抿了一口淡淡的笑著說道。

“父親,那個……”肥胖的身體艱難的挪了挪,將椅子壓的咯吱的響動,唐傑遲疑的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父親的臉色說道。

“什麼事?”唐元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著唐傑的眼睛說道。

“我想去經商。”唐傑咽了一口唾液狠了狠心看著自己父親的眼睛說道。

片刻後的刑部尚書府傳來了慘叫聲伴隨著劈裏啪啦的竹板接觸皮肉的脆響聲。

……

二樓依舊是空白的區域占據了大半個石室,而這個看似古老的石室今天卻迎來了一個身穿白衣素裹的拜祭者。

林天走到石室的另一邊,出奇的是這裏擺著一件炔,翠綠色的炔安靜的放置在石室延伸出來的一個石板上麵,玉炔的末端連接著一簇鮮紅色的穗,在中央位置卻出現一個小孔。

孔並不是通透著將玉炔打通,而是巧妙的出現一個半透明的凹槽,差一絲就將這個玉炔破壞掉。

林天怔怔的站在這個玉炔前麵,緊接著後退了兩步環視著這個不大不小的石室,片刻猛然轉身快速的低頭似是可以將這個石室的地麵看穿一樣喃喃不解的說道:“父親,到底你想要讓我做什麼?”

“啊!”就在林天茫然的盯著這個玉炔的時候,腦海中突兀的出現少許的信息,絲絲刺痛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輕喊了出來。

“天兒,這是給你的禮物,慶祝你天啟成功。”白雪飄飄的落下,整個庭院都被白色的畫麵覆蓋,漆紅色的走廊裏一個披著黑色貂絨的男子用寬厚的大手愛惜的摸著身高在自己腰間的子嗣,隨手拿出一件翠綠色的玉炔。

“父親這是什麼啊?”幼,童脆生生的拿著玉炔使勁的咬了咬抬起頭嘟著嘴不滿的看著自己父親問道。

“你將手指咬破將血滴到那個小孔試試。”男子鼓勵的眼神溺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笑著說道。

“我不,我怕疼!”幼,童看著手中的玉炔好像看到毒蛇一般連忙扔到了地上。

“你這孩子。”男子搖了搖頭彎腰撿起玉炔責怪的說道。

“等你長大了記得這件事哦。”男子將玉炔放在懷中,寬大的雙手一把將兒子舉起放在肩膀上向著走廊另一邊走去,如絲如訴的白雪在其身後猛然落下,好像書畫家的意境般簌簌的填滿整個庭院。

“這是什麼?”林天捂住腦袋悶哼的低語道,畫麵中的那個小孩分明就是自己,而那個男子根本就是自己的父親,可是……

林天眼神恐懼的猛然抬頭,眼神充滿了血絲嘶啞的聲音難聽的從其口中傳出,帶著恐懼以及不可置信的顫抖在這個石室響起:“為什麼我沒有印象??”

古樸的石室上麵沒有任何的紋路或者雕刻的痕跡,一切猶如天然成型的天之精品,渾圓天成的石室之內,一個身穿白色素裹的少年臉色蒼白的盯著一個延伸的石板上麵放置的玉炔,此時少年全然沒有睹物思人的感慨。

極大的恐懼夾雜著驚懼讓林天麵無血色,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牙齒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以防止過度的驚恐而導致腦袋空白。

假如有人溫馨的告訴你,昨天你和一個溫文爾雅長相絕美的少女結婚了,而你正好高中狀元,正處於意氣奮發的美好青春歲月,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白發蒼蒼且年近古稀時日無多,而昨天的事情並不是夢,周圍的人也告訴你那是真實的,那麼……此刻的心情就跟林天的一模一樣。

“為什麼我不記得了?為什麼那個畫麵如此陌生?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天雙眼空洞嘴皮顫抖的自言自語,垂立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下意識的顫抖。

時間逐漸的過去了,天際的明月一點點的攀爬到了正中央的位置,將原本一顆閃爍的星辰覆蓋了。

微風吹拂著竹林的葉子簌簌的響動,將丫鬟手中的燈籠搖曳出一個弧度又快速的回歸於原位。

微風吹起林母耳際旁的發梢,微微眯著眼睛防止塵土吹進眼睛裏,半晌後一位管家服飾的中年人快速的走了過來低著頭輕聲說道:“夫人,已經快要三更了。”

林母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座生祠,沉默的看了許久,半晌後轉身離開了。

“天兒出來後誰都不許打擾他,讓侍衛去府邸門口守候,倘若發現異樣馬上來稟告我。”嚴厲的話語被風送到了管家的耳邊,帶著堅決的步伐林母離開了。

許久之後,林天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玉炔,伸出自己左手,右手合並以手化刀狠狠的劃向自己左手。

一抹血紅的鮮血滴滴答答的猶如雨後屋簷的雨滴般流淌在地麵,林天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玉炔左臂向前將鮮血準確無誤的滴到那個孔洞的凹槽中。

紅色的血液將原本翠綠色的玉炔染成了通紅,林天顧不得手中血流不止的傷口,眼睛不眨的盯著眼前的玉炔。

片刻的寧靜後玉炔發出呼吸般的收縮聲,猶如嬰兒吸,允般的將沾染沾染玉炔的鮮血全部吞噬,隨即一道細微的青光直射出這座石室,扶搖直上的衝到了府邸的上空,在大約百米的高度猛然停頓,繼而從這道青光為出發點猶如蔓延般緩緩的出現一道帷幕,隨即擴散到整個府邸的天空。

片刻後,猶如一個倒扣著的碗一般將整個府邸全部籠罩。

在府邸後麵偏僻的位置,一個身穿樸素仆人衣服的侍衛靜靜的站立,仔細感受了片刻後從身後拉出一個全身傷痕累累的人。

這是一個死囚!

侍衛轉過身盯著死囚,用一種奇異的語氣緩慢的說道:“本來你是個已死的人,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帶著殺氣闖進這扇門。”

死囚慘笑了一聲,眼神空洞的盯著侍衛,少許後惡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全身氣息湧動,殺氣瞬間冒出,隨即右腳踏地猶如離玄的箭矢一般衝擊了這扇偏門。

在踏入門口界線的一瞬間,原本快速掠過的身影猛然靜止,猶如不知名的蛾子闖入蜘蛛網一般靜止在門口處,仿若一幅畫作般,門檻是鑲嵌的邊框,門上的人是風景。

隨即畫作出現了一條裂縫,猶如陳年的碎瓷片一般密密麻麻的瞬間破碎,微風吹起瞬間化為飛灰。

“嘶!”門口的侍衛倒吸一口涼氣,全身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踏了進去。

侍衛略過小徑,走過長長的走廊隨即進入大廳,單膝而跪恭聲說道:“啟稟夫人,門口……”

“知道了,退下吧。”林母疲憊的靠著椅子吩咐道。

“是。”侍衛低頭轉身離開了。

……

林天呆呆的看著散發出一抹青光隨即漂浮在半空的玉炔,清秀的臉龐此時遲疑的蹙眉盯著上空的玉炔。

半刻鍾後,林天的眉毛奇異的彎了彎,右手拍了拍腦袋灑脫一笑:“既然想不明白那便不想了,老爹你真是為難我啊。”

說完伸手將半空的玉炔拿在手中,隨即一抹信息衝進腦海。

“呼,原來是這樣。”林天低著頭看著手中的玉炔,伸手將身上的白色孝服脫了下來。

這個玉炔是一枚鑰匙,準確的說這座高達九丈九尺的生祠是一座龐大隱晦的法器,而它的作用隻有一個開啟一個覆蓋整個侯府的護罩,任何對這個侯府人包括草木花鳥帶有敵意的存在都會觸發這座法器的自動攻擊。

“父親,到底有什麼還是我不知道的?”林天喃喃的看著這座石室複雜的說道,在自己看來父親十年前的隕落現在也變得撲朔迷離了,因為自己突然發現突兀的好像缺少了某些東西。

十歲那年自己的回憶現在發現似乎有一絲刻意的行為,而根據自己的分析剛才畫麵中的景象是……真的。

可奇怪的是自己並不記得,那麼……

“父親……您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林天嘴角的笑容此時卻顯得格外的牽強。

林天站起身來,默默的轉身離開了這座隱藏秘密的生祠,經過第一層的時候身體猛然一頓,遲疑許久還是沒有轉過身麵對那個衣冠塚。

門開了。

門又關了。

夜,靜靜的流淌著靜謐,風細微的吹拂竹葉簌簌作響,林天抬著頭看著月亮散發的蒼白月暈,一步步的向著自己廂房走去,在安靜的小徑上響起腳步摩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