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七章(2 / 3)

傅辰算著時日,距離邊關告急已過去一些日子了,聯軍正與邊疆打得不可開交,隻是京城這裏還沒傳來前線消息,“準備一下,三日後出發。”

“是。”公子說的準備,那必然是需要最快的馬,最捷徑的路,最精英的隊伍。

傅辰又頓了頓,“暫時不要讓瑞王發現。”

那人也許察覺到了什麼,但有些事必須做,也必須是由他來做才能勝算更大。

新皇登基並沒有帶來太多喜慶,先帝和穆太後的離世沒多久,所有人都顯得暮氣沉沉,誰要是多露出個笑臉,少不得一頓板子,宮裏的規矩便是如此。

在京城周邊的餘黨正在被清理,隨著新皇登基京城又慢慢恢複往日的景象,但西北麵依舊遭受著多國進犯,傅辰在獲得更多情報。

這些日子最值得關注的消息就是“嶸憲先生”被打入天牢,這個消息可以說在他們的預料之內。

當傅辰看到那封還沒有被完全摧毀的信件,就知道這絕不會是邵安麟親筆,這個皇室裏的人再無情,總有那麼幾個人是他們心裏不可觸碰的。

對於扉卿來說,最痛的莫過於被自己最看重的弟子親自舍棄,接連李皇攻城失敗,邵安麟帝位不穩後,又被打入天牢無用武之地的扉卿,就像是被折了羽翼的鳥,再也飛不起來。

他們內耗加重,又拘住了這隻雄鷹,傅辰才能放手一搏。

翌日,傅辰再回宮就被某位貴主子的召見,是曾經有過幾麵之緣但都鬧得並不愉快的詠樂公主,召見的地方是福熙宮。

按傅辰原本的想法,自然能推脫就推脫,宮裏太多耳目,他現在一回宮就容易被人追蹤行蹤。

不過這一位卻是很難拒絕的主,她是當今聖上的親姐姐,這位公主的召見就是劉縱都沒推三阻四的份,更何況隻是三品的傅辰。

給福熙宮看門的依舊是泰常泰平兩兄弟,他們還微紅的眼睛不難看出他們對皇貴妃有真情誼,傅辰一直知道穆君凝是個很得人心的皇妃,現實比他以為的更甚。

本來兩兄弟早就升遷進了禦林軍,不需要來這裏,當年還是皇貴妃幫的忙,知道他們老家遭了洪災,特意給調的,這次來福熙宮當差也是為了最後盡盡心。

當看到傅辰的時候,想到那時候他在福熙宮備受器重的日子,頓時明了,“好久不見了,傅公公,早見過你了,就是沒機會敘敘舊。”

“會有機會的,你們……”這種時候什麼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娘娘以前就不愛咱哭喪著臉,咱現在也不難過,娘娘走了,能陪一會是一會,你來的話娘娘定然是開心的,快進去吧。”

穆太後的遺體還在正堂停靈,三日後便要按遺旨火花,整個福熙宮掛滿了白幡,隨風飄動,黑暗中還有幾位宮女跪坐著抽泣,傅辰沉默的穿過正院,墨畫看到的就是那個始終連表情都沒有的青年平靜地離開,連眉梢都沒有動一絲。

胸口不知怎的就竄出來一股火,娘娘離世了他居然連一點感傷都沒有,原本歉疚的心情消失全無。

娘娘您看到了嗎,這人還是始終如一的無心,這就是您藏在心裏五年的人,值得嗎?

這次來到福熙宮,傅辰直接見到了曾經在宮中幾乎可以算榮寵不斷,現在更是沒什麼人會觸她黴頭的詠樂公主,在傅辰剛要行禮之前居然率先行了一個萬福禮。

傅辰退後一步,似乎太驚訝又似乎隻是在打量,一見她這一舉動,就知今日無法善了了。

詠樂公主語帶哽咽,聲音也是格外嘶啞,聽得出來應該是哭了太久導致的,“能不能請你最後送母妃一程?”

向一個奴才請求,對皇家公主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若是換了曾經讓她對一個奴才低聲下氣,她寧可死,而現在她明白這世上還有許多比尊嚴更重要的事。

傅辰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依舊是詠樂公主最熟悉的不卑不吭的樣子,這是他的原則,主子行禮他一個奴才就不能再站著,言辭懇切:“奴才受不得公主大禮。”

“明人不說暗話,你不是普通太監,我現在也不是公主,我隻是她的女兒,這是我作為女兒的一個請求,希望你不要計較我當年的衝動與冒失,能夠答應我。”

若不是她的阻撓,也許母妃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更不會對這個奴才始終無法忘懷。自從傅辰離開後,母妃就再也沒有開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