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花木棉立即站起來想要從顏無聖的手中奪過去。
顏無聖卻把白玉鐲子往懷中猛地一收,花木棉的手撲了個空。
這副白玉鐲她看著很是喜歡,晶瑩剔透,渾然天成,全身沒有一點雜質,真真是極品中的極品。
顏無聖把白玉鐲狠狠地捏在手裏,想起剛才映入眼簾的她,不經意間抬起的手腕,露出戴在臂上的翡翠白玉鐲,單手觸摸著,淺笑輕顰,晶瑩剔透中,帶著嬌豔欲滴的翠。
她若戴著的是他送給她的白鐲,自然應該歡喜,隻是,不是!他就恨不得把這白玉鐲子給她摔碎。
曾經他也有這樣一支白玉鐲,是他母親送給他的,要他將來送給他自己的夫人。
隻是,後來他慌著逃走,忘記了帶走那隻白玉鐲子。
不過他敢肯定,這隻白玉鐲子並不是他的,也許他的哥哥在出生的那一年也被賜過這樣一支白鐲,不過他並未見過。
他把摟著小弦思的卜若趕走以後,瞬間換了一種臉色,眼神中帶著質問,冷冷地問著花木棉,“誰給你的?魔芋?”
“我不知道。”花木棉誠實地回答著他。
隻是這種誠實在顏無聖的眼中看起來確是在撒謊,不過花木棉確實不知道這是誰送給小弦思的,她隻是隱約感覺這是送給她,才戴起來的。
“不知道就敢收?不知道就敢戴?你知不知道這隻鐲子戴上去有什麼寓意?”
顏無聖此刻發狂的像隻沒有人性的獅子,朝著花木棉一步一步地逼近。
“你幹嘛這麼生氣,它不過是一隻鐲子而已。”而且你拿走了我喜歡的手鐲,我都還沒生氣呢,當然,這句話是她在嘴裏小聲嘀咕的,並沒有讓顏無聖聽見。
“以後不準戴別的人送你的東西!”
顏無聖拋下這句話轉身就走,還拿走了花木棉的鐲子。
花木棉很是委屈,她不懂,一隻鐲子而已,至於這麼大動肝火麼?
馮豐這裏也很是熱鬧,自從顏無聖下旨將他封為太醫院院長以後,先是被太後無緣無故地召了去,嚇了個半死,後來又被木貴人召了去,威脅個半死。
他的小命啊,不好保。
“馮豐參見貴妃娘娘。”花木棉的寢殿中有好些個宮女在,該做的禮節馮豐也得做,他這幾日可是見慣了宮中的心口不一,他怕花木棉會和宮外的花木棉不一樣,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免禮吧。”花木棉坐在椅子上教著小弦思寫著字,懶懶地開口。
“貴妃娘娘,馮豐有事找您。”馮豐看了看四周圍著好幾個宮女,他也沒辦法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下說出他的事情。
花木棉知道他的意思,把筆放在架子上,讓卜若把小弦思帶走,輕輕轉動眸子,讓所有人都下去了。
“娘娘,您一定得救我一命。”她們都走了以後,馮豐開始朝著花木棉大倒苦水,回憶著昨天他被太後叫走時的情節。
那日,我正在太醫院研究醫術,太後卻突然把我叫了去,我與太後從無交集,自然內心惶恐的很。
待到了太後的宮中以後,太後竟然讓我喝她那裏的茶,我擔心茶中有毒,所以沒有喝。然後太後就大怒,說要治我個不敬之罪。
我連連向太後求饒,太後才慢慢地緩和了臉色,告訴我,若我想在這後宮之中活命,就必須一切按照她的意思來。
她若要我往東,我就不能往西。
我能怎麼辦,我隻能先暫時答應她。
可我打算來找你求救的時候,木貴人竟然也來找我了,她也同樣把我叫到她的宮中。
原來她竟是那個井將軍的女兒,怪不得她認識我。她威脅我說,不要妄圖因為我妹妹的原因而想在這後宮之中呼風喚雨,她要我謹言慎行,若是我私自拿著和將軍的事情到處說,她就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娘娘,您說,太後威脅我吧,主要是想讓我聽她的話,可木貴人威脅我,我就看不懂了,她怎麼這麼怕我會到處亂說?”馮豐說話一直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的隨意。花木棉沒讓他坐,他也不敢動。
她慢悠悠地給他倒了一杯茶,指指她對麵的位置,“這裏也沒外人,坐下說吧。”
馮豐剛進這裏的時候是十分拘束的,他特擔心曾經共同患難過的皇上和貴妃,是不是會進宮以後就翻臉不認人。
不過衝著她的這句話看來,她不會。
馮豐這才大著膽子坐在了花木棉的對麵,猛喝了一口茶。
“你說木貴人的這番話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知不知道太醫院和太後的關係?”
“看出來了,整個太醫院都不鳥我,肯定是因為我是皇上的人。”
花木棉肯定地站起來,卻不小心帶翻了桌子上的茶壺,水冒出來了點濺在了馮豐的衣服上幾滴還有手上點。
她扭頭搜索著四周也沒什麼可以擦身的東西,就把自己的手巾拿了出來遞給了馮豐,讓他自己擦身。
然後又把剛才的小插曲當作沒有什麼事一樣向前走著繼續說著,“對,就是這句話,你真是說到點子上了。我想著木貴人應該是怕你說出和她們家的關係,然後導致太後連帶著她也討厭吧。嗯,很可能就是這樣。”
花木棉冷靜分析之後一轉身,顏無聖就匆匆推門進來了,那略帶急促的呼吸看來是跑著過來的,目光看到馮豐坐在椅子上喝茶,花木棉正好站在差不多門口的樣子,他才稍稍地放下心。
隻是,在轉眸的一瞬間,他看見了放在馮豐旁邊花木棉的手巾。
那眼中冒出的滾滾怒意,可以讓紙瞬間自燃。